四月的风吹不尽凛冽寒冬遗留的最后一缕风雪,坤镜宫年久失修,敞开的房门被风一吹发出刺耳的“嘎吱“声,听得人后背寒意攀升。
“你…”
借着**屋内的月光夜醉瞥见阎弗转身走向门口,随手关上了房门,随即视线范围内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。夜醉闭上眼眸,没有视觉的干扰听觉反而更加灵敏,他听见了衣物摩擦声和细微的脚步声,下一瞬束紧的腰间失去束缚感,眼前覆上一层阴影,不出所料应该是他的腰带,即便他目不能视也猜的出来此刻是什么模样。
“因刺杀案一事,往日无人问津的废宫也划分到御林军巡查的范围之内,按照时辰来算很快就会巡查到此处。”
寂静,幽冷,空气中飘散着潮湿发霉的味道。没有人回答他,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。可他分明感觉到了属于另一个人的视线。
冰凉的指尖抚上脸颊,指腹缓缓划过眼睑,鼻尖,以及唇角,像是观察他的反应,那只手停顿了片刻带着强烈的暗示意味继续向下游弋,经过下颌,脖颈……
“在想什么?”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立在窗口的“女子”广袖长衫裹身,昏黄的烛光笼着修长如竹的身躯,那张脸美则美矣,只是过于疏冷寡情,冲淡了其眉眼带来的明艳张扬。闻言他轻抚了下沾染潮气的衣袖,后退一步,转身撞入了身后人怀里。
抬眼望去,夜醉蓦然想起方才脑海里闪过的画面,眼神较之以往更热烈了几分:“想你。”
阎弗用玉簪绾青丝,较披头散发的夜醉利落许多,她抬起手有一下没一下地**夜醉身后的发丝,眸光落在他染上红霞的雪白肌肤,唇畔笑意隐约:“详细说说。”
“我们回去慢慢说好不好?”夜醉瞥了眼角落里闭目假寐的左丘闻。
“依你。”阎弗牵着夜醉的手迈步走出柴房,正当要撑伞的时候夜醉阻止了她。
“要姐姐抱。”夜醉的手放在伞柄上。
“若是淋到了本座,可不会轻饶你。”阎弗将人打横抱起来步入雨中。
“不会。”夜醉心安理得地待在阎弗怀里,目光灼灼的盯着心上人完美无缺的侧颜,稳稳地举着手中伞罩在二人头顶:“我舍不得姐姐淋雨。”
院子里的水坑更密集,也深得多,一脚踩下去险些没过鞋面。
按照原路返回,阎弗抱着人踏入厢房,脚步不停径直走向内室。
“你上来,我说给你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