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鼎一向安分守己,政绩上虽无大功但也无过,怎么到了蓟州就敢做出这种事,难道以往在自己面前都是伪装出来的,还是说有人在陷害他。成国公越想越心惊,袖中的手控制不住发抖。
殿内安静无声,只余纸张来回翻动的声音。
上官汝垂手静候,忽然侧首问道:“我记得王鼎是国公的堂弟。”
这话引来了一部分朝臣的注视。
“不错,可这事我毫不知情。”成国公竭力保持镇定,他谁也不看,眼睛紧盯上座的涂钦御邪:“他去了蓟州就与我断了联系。”
“国公怎么不提你曾派人去蓟州寻他。”上官汝言辞犀利,他不仅是都察院左副都御史,还是藩王世子,压根不惧成国公背后的势力,更何况成国公也是世家出身,当初夜殇打压藩王可没少跟在后面出力,算起来他们还有旧怨,如今乘着东风抓住了他的把柄,哪里还会跟他客气。
“蓟州混乱众所周知,我与他有亲,派人去寻难道不是情理之中。”面对上官汝的一再逼问,成国公也恼了。
“国公误会我的意思了,我是说既派人去过蓟州,国公又怎能说对此毫不知情。”上官汝一改平时待人彬彬有礼的做派,变得咄咄逼人:“王鼎做官以来政绩平平,国公难道不知,你知道,可还是举荐他就任蓟州太守,那时候怎么不担心他的安危呢。”
“你…”成国公面色难看。
“互市遭劫,王鼎叛国,官商匪勾结,逼良为**,这混乱的程度都快赶上淮北了。”涂钦御邪捏着厚厚的一沓证据,抬头时众臣只觉冷意扑面:“廉笙,邓淮,阮丰年。”
“臣在。”廉笙出列。
“臣在。”邓淮出列。
“臣在。”阮丰年出列。
“你们三人同赴蓟州,邓淮跟阮丰年负责调查清楚有哪些人参与其中,该革职的革职,该下狱的下狱,本王要你们彻底肃清蓟州境内的蛀虫。”涂钦御邪停顿须臾:“玄机营暂时接手蓟州,整顿当地驻军,不得让郦诏兵踏入边境防线一步。”
“是。”三人俯首领命。
“以王鼎所犯之罪,按律当诛九族。”涂钦御邪转而看向脸色煞白的成国公:“但念在你确不知情的份上,本王可网开一面,只追究王鼎一人之责。”
“多谢王爷开恩。”成国公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。
上官汝的视线在成国公身上打了个转,仅仅停留一瞬便收了回去,快的令人察觉不到。
“退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