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但到最后,很明显那位皇帝老子无奈点了头,太后也保持了沉默。
说来也是,既然你皇室不能给自己一个名份,难道还想让自己一辈子都没个靠得住的姓氏?
范闲冷笑着,其实他能猜到父亲与皇帝谈判的结局——皇帝封自己澹泊公,在他看来已经给足了交待,而且眼下的局势,皇帝也确实需要范闲明确一下身份,免得把自己几个儿子争家产的买卖搞的更加复杂——监察院的削权是远远不够的,范闲要想一直在权臣的路上走下去,首要的便是把自己从皇子们的队伍里抢先把自己摘出去。
车队不知道行了多久,又在城门处等了一会儿,等城门甫开,便在兵士们熟视无睹的目光里驶了出去。
沿着官道一路向西,终于进入了范闲曾经来过的那个田庄,范氏的祖业。
三十几辆马车依列停在了宗族祠堂的外面场坝上,早有田庄里的人们前来接应着,年年如此,都已经做成了熟练工种,提供给女眷们暂坐的竹棚早已搭了起来,柳氏婉儿思思,还有其他几房里的长辈妇人都被接到了院子里歇息。
如今的范族族长,户部尚书范建站在宗族祠堂的台阶下,身上穿着三sè交杂的正服,平静看着眼前的一切,然而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温暖和快意地感觉。
自己替陛下养了个儿子,终于养成了自己的儿子,这算不算是人生当中最成功的一rì?
范族各房里的头面人物都已经下了马车,依着辈份序次站在祠堂之外,他们拿眼偷望着首位的族长,各自心里有着复杂的情绪,想三十年前,范族就已经是京中大族之一,而范建这一房只是偏房弱门,如果不是出了那一位老祖宗,抱大了如今的皇帝与靖王,范建今时今rì又如何能成为族长?
只是范建成为族长之后,对族中的人员约束极严,本身的官也越做越大,族中无人敢不服,更何况如今范府里又多了位叫范闲的人。
各自分放了祭祖所需的常服,宁香点了起来,祭物已经准备好了,常侍祠堂宗庙里的那位僧侣恭敬地铺开一排毡毯,缓缓将祠堂的大门拉开。
吱的一声,黑木所做的大门拉开,内里一阵寒风涌出,似乎是范氏的祖先们正冷漠地注视着后代。
范族上百男丁低首,排列。
此时众人身后的一辆马车打开了车门,穿着一身布衣的范闲沉稳地走了车来,顺着石阶下父亲的手势,缓缓在两队男丁中间,往前行去。
祠堂前的气氛本来是一片肃穆,那些范族的男丁们大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