疑脸上杀气四溢,“霍家满门尽灭,就该以牙还牙,以血还血!他们都是吃喝着霍家血肉活下来的,理应同罪!”
少商反手拉住他,颤声道:“你别这样,你不是这样的人。凌益是牲口,畜生,你不是。”
凌不疑看她良久,身上杀气慢慢退去。
“少主公”梁邱飞焦急道,“请快定夺。”
远方已隐隐能听到兵器相击的响动,马蹄踏地之声,杀伐呼喝愈传愈近。
凌不疑此时神气骤变,之前的哀伤,悲痛,不舍,种种柔软缱绻全都消失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破釜沉舟的果决。
他朝少商笑了笑:“少商,你害怕么。你说过要对我好的,今夜我们就一起走罢。”
少商不敢置信,尖声道:“你说什么不,不,放开我,我不和你去送死!你放开我!”
可她如何是凌不疑的对手,他双手稍稍用力就将她制在怀中,少商身上如同箍了铁环般动弹不得,然后一个天旋地转就被他单手扛在肩头。
四名武婢见状要来阻止,旋即被梁邱起等人击倒在地。
少商尖叫,不断拍打凌不疑的肩背,凌不疑从马鞍的囊袋中抽出一条麻绳,将她双腕缚在一起,然后抱着女孩登上坐骑。凌不疑的这匹马是万中无一的良驹,麟腹虎胸,龙头高昂。与它相比,少商那匹奶牛斑花马就像只呆萌的家养宠物。
凌不疑右手将少商紧紧抱在怀中,左手一扯缰绳,骏马仰首嘶叫,四蹄踏雪,一骑绝尘。少商只觉得双耳灌风,周身犹如腾云驾雾,风驰电掣。
外面是疾风寒冷,犹如刀锋般锐利的刮痛皮肤,她无处可藏,只能躲在他怀中。
她想用尖刀划破他的胸膛,看看血肉下的那颗心到底是什么模样,他口口声声将自己视若珍宝,又怎能这样欺瞒伤害她;
她又想赤足狂奔到山之巅海之滨,在无人处痛哭诉说自己的委屈,从此离群索居,再不见任何人,再不相信任何人;
她憎恨,愤怒,厌弃一切,可除了满脸冰冷的泪水,全然无可奈何。
临近山崖,通明的火把下有一批悍烈的死士护卫着凌二叔和凌三叔,正与凌不疑的军卒对打,边打边退。
凌不疑用剩下的麻绳在少商身上绕几圈后牢牢的捆在自己怀中,然后腾出右手摘下马鞍上那把光华四射的赤凤擎天鎏金戟,喝斥一声杀将上去。
少商紧闭双眼,交错着怒骂,惊呼,还有金戈相击之声的可怖声音无所不在。
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