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,就是挑剔人家男女问题,再不然就说人家吃饭挑食,乃奢靡之气,然后大家就都安静了——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,睁眼闭眼得了。
临近婚期,凌不疑却愈发郁郁沉默,不是忙的不见踪影,就是静坐一旁,半天不说话。有好几次少商在宫室内午睡,醒来看见凌不疑坐在自己身旁,怔怔的望着自己,眼神晦涩不明,似是忧伤,又似是牵挂难舍。
少商忍不住问他怎么了,凌不疑艰难道:“派去寻舅父旧部的人至今未回,说不得,又是一场空了。”
少商知道这是他的心结,便劝道:“若是真的都不在人世了,那也是英灵往生去了,说不定已投胎到富贵安宁的好人家了,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是了。”
凌不疑摇摇头,又是一阵沉默,然后道:“阿母的身体也不大好”
少商叹息,这才是真正让人忧心之事。霍君华昏昏沉沉的时候愈发多了,崔侯整日哭天抹泪的,而她为了侍奉汤药,现在差不多在宫里待一天杏花别院倒要待两日了。作为‘打秋风的侄儿新妇’,少商的殷勤周到已受了霍君华数回的夸奖了。
她道:“已经开春了,寒气还是重了些,等到下个月春暖花开,说不定夫人身体就好了。”
凌不疑点头。然而他眼中的忧郁如同初春山谷中的雾霭,浓的化都化不开。
这边凌程二人在担忧霍君华的身体,那边汝阳王府就来传报老王妃看样子不好了。
不过老王妃显然不肯安静的离去,重病中还上疏恳求皇帝赐恩典。老王妃说,“别的儿女我不牵挂,唯独女莹可怜,小小年纪就丧父丧母,以后王府是她叔父叔母当家,又隔了一层。万请陛下看在女莹早死的父亲情分上,多加垂怜。”
皇帝想到为自己战死的堂弟,叹口气,于是多给了裕昌郡主两个县的汤沐钱,还加封了她未来的郎婿——也就是凌不疑的继弟,一个散骑大夫的清贵官职。
太子十分怜惜:“女莹妹妹自小淑静贤良,盼着她以后的日子能顺遂无忧,就如被风吹落的幼种,虽然早临风雨,但终能自己生根发芽,成家立业。”
这话说既深情又意境,皇帝正觉得感动,三皇子冷不抽的来了一句:“父皇应该等老王妃过世后再加封,如今只是病重,还没过世呢。”
皇帝的感动立刻被堵了回去,他白了三儿子一眼,严神仙却哈哈大笑,指着三皇子道:“此子颇似陛下。”
皇帝听的脸皮发青,将人都赶出去后骂道:“胡说八道,你老眼昏花了!朕年少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