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些日子我也是病得不轻……”一边说一边赶紧干咳几声以示真实性,接着哭道,“当年你阿父过世时你们怎么说的来着?要孝顺我,如今不气死我算是好了!”
一边哭一边捶打胡床犹自不够,她一下直起身子,双眼通红,野猪似的嚎叫起来:“你若是还不足,不如我死了给四娘子陪了命罢!”
程母本就乡野农妇出身,兼之身形高大,这一发作起来顿时整个屋子都震动了般,一旁的李追见机,忙暗推了葛氏一把,葛氏赶紧上前道:“君姑莫伤心,婿伯是做大官的人,当今陛下不是最讲孝道的么,婿伯哪能不孝呢!”
程始不能对老娘发脾气,便转头对葛氏道:“数年前阿母身子好了,我曾使人来接嫋嫋,那时娣妇是怎么在信简上说的?说嫋嫋在家极好,处处都好,怕去了外面反倒不妥!”
俞采玲心中大乐,好极好极,这程老爹完全没有绅士风度,怼女人毫无压力。
葛氏被这洪钟般响亮的呵斥吓住了,忙缩到一旁。程母见状,尖声道:“你不用拐弯来骂我,是我不让四娘子过去的!巫士说了,那时我虽好了,可谁知四娘子一走我会否有个好歹。”葛氏的话也给她提了个醒,她忙又道,“外头孝顺的大官,为了父母病好割血割肉的都有,一个女孩儿病了,你倒着急上火!”
看着一旁低头恭敬跪着的萧夫人,又狠狠一笑:“不然,这回你们出去,把少宫给我留下,反正他们是龙凤双生,留下哪个都一样。如若不然……哼哼,你是我儿子,我舍不得,可你这好新妇,我非去告她个不孝不可!”
程始急道:“这与她有什么干系!阿母你何必总寻她不是!”
萧夫人始终低垂着头,可俞采玲眼尖,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正看见她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,可待她抬起头来时又是一派伤怀恭敬的模样。
只见她向着程母长长作揖,纳头拜倒,哀声道:“君姑莫气恼了,知子莫若母,大人是何等性子难道君姑不知道吗。这些年在外头,大人总懊恼不能亲自侍奉您膝下,可他心中想的好,未必嘴上能说出来。”
程母讥诮的看着她,道:“我哪有你本事,适才始儿不是说了,你如何如何能干,部曲孩儿都照看的好好的,我却连一个小小孩童都顾不住。早些年程家什么事始儿都与我商量着办,可自从你进门后,不论大的小的里里外外,但凡你张嘴,始儿便是‘对对对,是是是’,始儿还把我这阿母放在眼里么?!”
听了这番酸溜溜的怨言,俞采玲脖子不敢动,心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