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朕,朕把你们全部杀掉!”
“陛下慎言,陛下慎言……”长海吓得变了脸色,走上前劝他。
皇帝双目通红,脸上的每道皱纹都写着愤怒:“闭嘴,朕不需要你提醒,安排下去,三日之内,朕要听到裴砚知的死讯!”
长海骇然色变:“陛下,您在说什么,您是不是气糊涂了?”
皇帝抬脚将他踹倒在地:“叫你去你就去,废什么话,朕要名垂青史,朕不能留下任何污名,裴砚知必须得死,他不死,你就**!”
……
裴砚知一身白衣出了承天殿,在侍卫和大理寺卿的押送下,向宫门走去。
还有十几天就要过年,天气渐渐回暖,虽然风吹在身上还是冷飕飕的,头顶的太阳却很温暖。
严寒即将结束,春天已经遥遥在望。
他抬头看天,被阳光刺得眯起眼,又转头看向东边那一排殿宇,视线落在文渊阁的屋顶。
老师,今天是个好日子,学生终于为你平冤昭雪了,你看到了吗?
屋顶上落着两只鸟,离得远,看不清是什么鸟。
一阵风吹过,鸟儿振翅飞起,在屋顶上空盘旋,很快便掠过宫墙,飞得无影无踪。
他想,这高高的宫墙,唯一困不住的,恐怕只有鸟儿的翅膀了。
什么时候,他也可以像鸟儿一样随心所欲,漫无目的地飞翔?
或许这辈子都不可能了。
或许,不等他流放北疆,就会死在大理寺的牢房。
他回过头,又看向承天殿的方向。
承天殿终于退了朝,他看到朝臣们正三三两两,交头接耳地走过来。
见他站在前方,许多人都有意无意地躲着他绕道而行,实在绕不开的,就假装和同伴讲事情讲得投入没看见他。
也有人隔着侍卫对他抱一抱拳,这已经算是仁至义尽。
他无所谓地笑笑,裴景修在一旁意味不明地问他:“这些人从前对小叔毕恭毕敬,现在却对小叔视而不见,小叔会不会觉得落差太大?”
裴砚知没理他,视线落在随后而来的穗和与陆溪桥身上。
“大人!”
穗和紧走几步,到了裴砚知跟前,顾不得有旁人在场,一把抓住了他的手,“大人,我和你一起去牢房。”
“傻姑娘。”裴砚知笑起来,反握住她的手,轻轻拍抚,“牢房也是分男女的,你就算去了也见不到我。”
穗和欲言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