穗和痴痴看着,出神地想,他要是父亲就好了。
是不是父亲放不下自己,又换了一个身份回来保护自己?
……
祠堂里,裴景修直挺挺地跪在蒲团上,面前是他父亲以及祖父,曾祖父的牌位。
裴家老宅在金陵,自有供奉先祖的大祠堂,这个小祠堂,是裴砚知在这里定居后新建的,里面只简单供奉了三代宗亲,逢年过节,焚香烧纸聊作慰藉。
裴景修一家子从金陵来京城后,曾经来祭拜过一回,平时都没怎么打开过。
此刻,祠堂里点了蜡烛,裴砚知在堂前负手而立,静静地看着跪在蒲团上的裴景修。
阎氏和裴玉珠宋妙莲都在外面,裴砚知不发话,她们不敢进。
“拿戒尺来!”
裴砚知一声令下,阿信立刻取下挂在墙上的戒尺递到他手中。
裴砚知手握戒尺,沉声问裴景修:“你可知错?”
裴景修跪着没动,也没说话,白皙俊美的脸上五个红指印触目惊心,是裴砚知方才极度愤怒之下打出来的。
裴砚知他不说话,“啪”的一声,手中的戒尺狠狠抽在他背上。
裴景修闷哼一声,身子晃了一下,牙关瞬间咬紧。
旁边的阿信阿义,门外的阎氏三人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。
“说话,知错了吗?”裴砚知又问了一遍。
裴景修还是不说话。
裴砚知沉着脸,扬手又是一下。
裴景修忍不住发出了压抑的惨叫。
阎氏哭着冲了进来:“裴砚知,你已经和我们断绝关系,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儿子?”
阿信阿义立刻上前拦住了她。
裴砚知转过头,冷面含威:“这就要问你的好儿子了,是他在圣上面前巧言令色装可怜,陷我于不义之地,害我被群臣弹劾,圣上要我做百官表率,继续照拂长嫂,管教侄子。”
说着,“啪”的一下又抽在裴景修身上:“现在,我就在奉皇命管教于他,大嫂若不同意,不如去求陛下收回成命,我也乐得清净。”
裴景修接连挨了三下,疼得浑身颤抖,脸色煞白,额头满是冷汗。
阎氏心疼得直掉眼泪,那戒尺打在儿子身上,比打在她自己身上还要疼。
可裴砚知拿皇命来说事,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,她再心疼也不敢阻拦。
“景修,儿呀,你就说句话吧,跟你小叔说你知错了行不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