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锦眉目微垂,手指之下香气四溢。
“事关重大,你务必亲力亲为,决不可再掉以轻心。”
他颔首应下,又道,“袁成宇说,左倾颜似乎对他起了疑心,回来这些时日也没有详问他西境之事,只一心扑在城南医馆上,每天忙得不可开交。可他总觉得有人在监视他。”
“所以你便当街纵马,想趁机废了她?”
“左倾颜实在是碍事,不过纵马之事还是太过仓促了,是儿子思虑不周。”
没能废了左倾颜,反倒赔上半只耳朵和仕途......
抬手抚过缠着白纱的左耳,林诩风面色有些阴郁。
“你知道就好。不过你也不必灰心,皇上信不过齐王,等咱们替他解决了定国侯这个心腹大患,西境安凌军便是咱们囊中之物。”
听了这话,林诩风眼底阴霾散去,“父亲说得对,身有残疾不能入仕,却可以为将。到时候咱们父子一文一武,看谁还敢不把咱们林家放在眼里。”
林锦笑了笑。
抬掌之间热茶倾覆。
“滋”一声响,龙涎香应声熄灭。
“这种话你放在心里便可。”
……
武义候搀扶和叶老太君走出宫门已是晌午过后。
烈日当空,两人却只觉背脊发凉,仿佛还没有从乾政殿的步步惊心中安然抽身。
“侯爷且慢。”
武义候刚把叶老太君扶进马车,就被身后的祁烬叫住。
“烬王殿下有何指教。”
祁烬肃然拱手,目光也不似往常那般清洌冰冷,拒人于千里之外。
“今日之事算本殿欠武义候府一个人情,来日若有需要,侯爷尽管差人到烬王府讨要。”
武义候倒也不客气,“能得烬王殿下的人情着实不易,老头子就厚着脸皮认下了。”
“本殿还想过府探望一下叶大公子,还请侯爷先行。”
话落,他在武义候诧异的目光中翻身上马,缓步跟在叶家马车后面。
入了武义候府,径直朝着叶轻所在院落走去。
“大、大公子,烬王殿下来了!”
叶轻趴在榻上,手里握着一根柔光熠熠的银钗,听闻门外婢女急报,猛地将银钗塞进枕头底下。
乍一回头,就见祁烬斜倚着门梁,目光寒凉瞅着他。
婢女受了惊吓,一脸为难地看着叶轻,“大公子,烬王殿下他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