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柔声劝慰,“大小姐,今日这一出也该收场了,府里已经为二公子备好灵堂,切勿耽误时辰,扰了二公子安宁。”
左倾颜突然嗤笑,“姨娘急什么?”
“我——”
“大人!”这时,被谭仲廷派去斗鸡场的衙役和酋二回来了,酋二手中提着一个棕色的网笼。
殷氏来得晚,不解二人是从哪里来,瞥了殷沛一眼,接收到他安心的眼色才放下心来,垂首不语。
那人恭声回禀,“回大人,找到那两只斗鸡了。”话落把网笼打开,两个斗鸡正睁着眼睛好奇地望着外面。
“不可能!”殷沛猛地起身,怒目圆睁指着酋二厉喝,“是不是你做的手脚?!”
“殷小公子这是何意?”衙役不由拧眉,他当众质疑酋二,就是在隐喻他这个同行之人徇私枉法与酋二串谋。
“谭叔分明说了斗鸡已经得鸡瘟死了,你们上哪找来的鸡,不会是随便找了只病鸡想滥竽充数陷害我吧!”
衙役不慌不乱回道,“刚刚谭连说过,斗鸡场的鸡都是生来就烫了记号和字号的,我们已经比对过了,这两只鸡就是册子上登记的,二公子下注用的斗鸡,不信你可以自己过来看看!”
他将网笼朝殷沛跟前一扔。
殷沛皱着眉打开笼子,熟练地将鸡一把提起,翻开了爪子边上的印记和字号,面色顿时黑沉,冷冷看向谭叔。
那双狠厉的眸子仿佛是要吃了他!
谭连忍不住上前查看,一眼掠去浓眉紧皱,心中波澜不断,顿觉一阵恶寒。
他分明已经配合着将那几个鸡寮里的鸡全处理了,为何还会……
他突然觉得,这暗处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。蓦然转身忍不住看了左倾颜一眼,第一次认真打量着这位传闻中娇纵任性肆意妄为的定国侯府大小姐。
哪怕面对殷氏绵里藏针的攻击,甚至是桂圆显而易见的顶罪,她也未曾变色,那双如水的眸子里依旧清冷淡漠。
那不是佯装出来的平静,反而像是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。可谭仲廷手里的诉状分明是她一手奉上的,为此她甚至不惜将家丑呈于公堂!
左家大小姐,她到底想干什么?!
“小笛大夫。”左倾颜忽然叫住了正为陈义施针的小笛大夫。
“左大小姐有何指教?”小笛大夫下意识以为左倾颜要帮忙救人。
“小笛大夫可知道,有什么药能让斗鸡突然发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