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恒被她闹得心中烦闷,连晚饭都没吃,想在花园里走走散散心。
路过顾楠以前住的松雪堂,远远却看到了里面有光亮。
自从顾楠与他和离后,松雪堂几乎被搬空了,里面只留了一些谢家原本就有的摆设。
自此松雪堂再也没住人,怎么会有光亮。
谢恒一脸疑惑走进松雪堂,却看到正房的窗开着。
一女子侧坐在窗前,穿着一身海棠红的缎子衣裳,腰身勒得细细的,越发显得她身材凹凸有致。
头发梳着高髻,描着远山眉,眼睛特地修饰成了杏仁眼,最让人眼前一亮的,是她额头带着的珍珠坠子。
从远处看,侧影竟然与顾楠有两分相似。
谢恒忍不住激动地上前一步。
女子此刻左手拿着账本,右手低头在扒拉着桌子上的算盘。
算盘珠子被扒拉的清脆响声传入耳朵里,更让谢恒心中泛起一丝怅惘。
恍惚想起顾楠从前便这样时常坐在窗前看账本打算盘,只是那时的他听到算盘声,只觉得顾楠满身铜臭味。
谢恒的脚仿佛被什么牵引着走了进去,却不慎碰到了一把椅子。
女子听到动静,吓得连忙跳起来,待看到谢恒时,脸色一白,连忙跪在了地上。
谢恒看清女子的面容,不由讶异。
“玉兰?你怎么在这里?”
玉兰声音轻颤,“奴婢见松学堂这里还有剩下的蜡烛和炭火,便.....便晚上偷偷来这里偷偷取暖,世子恕罪。”
谢恒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账册上。
玉兰连忙解释,“这是从前松雪堂的开支账册,也是前头.....嗯,是清河县主留下的。
奴婢在这里取暖闲来无事,便学着看账本,打打算盘,让世子见笑了。”
谢恒没说话,伸手拿起账册翻看起来。
账册是顾楠身边的丫鬟整理的,偶尔可以看到顾楠的一两笔复批。
他忍不住伸手在那红色的复批上**了两下。
玉兰不知何时走到他旁边,轻声道:“清河县主应当是治家的好手,这账册收支分明,每一笔都记得很清楚。
且记录的方法简单明了,便是奴婢这样蠢笨的人也能看明白呢。”
谢恒翻看着账册,眼中闪过一丝怅惘。
忽然想起顾楠嫁入侯府的这三年,不论是他的吃穿用度,还是侯府的支出,亦或是下人的管理,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