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,也没有提高,甚至是平静的,一如既往的甘洌悦耳。
他坐在高堂上,深邃的眼眸望着楚今安的方向,连表情都平静。
带着几分醉后的慵懒狠戾,一如年少时的高高在上。
他说。
“过来。”
压迫感。
压的人喘不过来气。
刚刚搭话的两个人,愣住,脖子好像不听使唤的老旧零件,僵硬转动着,看向宴会舞池的方向。
听得到的,安静下来,没听到的,察觉到微妙的气氛,也跟着忐忑的消声。
这忽如其来的安静,引发了某种连锁反应一样,顷刻间,让整个酒宴,都弥漫上一片被雪倾覆的寂静。
无数双眼睛,齐刷刷的,落在楚今安身上!
音乐声还在继续,可舞却半点都跳不下去,双脚像是有千斤重,挪动不了分毫。
楚今安僵直的站在原地,感觉背后烧了火一样的烫,快要被无数道目光给戳穿。
那一刻,她脑袋里只有一道声音。
——天杀的,傅容珩!
楚今安深吸了一口气,慢慢转过身来,不出意料的,对上一道凛冽的视线。
他在看她。
楚今安心跳缓沉,凝滞了半拍。
梁商君握住她的手腕,低声:“如果你不想……”
嗤笑声散在空气中,清晰可闻。
傅容珩的视线扫过梁商君牵住楚今安的手,停了一秒,眸光愈发的深寒,最终,停在楚今安的身上。
隔着遥远的距离,他坐着,没动,直直看她,薄唇轻启:“过来。”
这一次的声线,更冷,岑寂。
寒意,侵入骨髓。
是独揽生杀大权的强势。
那身军装肃杀,衬出男人笔挺如松的身形,外人都能清晰感知到他身上浓重的不悦,低气压宛若高山上的暴雪,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这一句话唤醒了楚今安年少的记忆,身子骨不自觉颤了一下,下意识的遵从他的话,可一直藏得很好的倔强,偏在此刻不合时宜的冒出来,让她的脚步钉在原地,一动不动。
楚今安同他对视,僵持。
一秒、两秒。
三十秒。
一分钟。
气氛愈发寂然,没有一个人敢说话。
而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,傅容珩却没有丝毫影响气氛的内疚或动容,甚至不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