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仰头看着面前的台球馆,确认自己没找错地方,手指怕冷,在袖子里蜷缩着,不知不觉出了汗,心脏紧绷,一个劲往里冲,有点赴汤蹈火的味了。
养生壶暗中观察着她,想叫住她,又没叫。
这小狐狸如今化作小碎片,丢失了大部分的魂魄和记忆,倒是跟小世界融为一体了,也不知道是好是坏。
九重天不得干涉命运轮回,违者遭神谴,就像当初……
结果还没冲出三步,柒安就被人拦下。
“小姑娘,未成年不能进!”
前台拦住她。
“……”
“我成年了!”
柒安一脸严肃的为自己解释,声音软乎乎的,人也软乎乎的,穿着很柔软的白色针织毛衣,外面是件蓬松的羽绒服,乌黑发丝柔顺披散在身后,很小的一只,腿瘦而直,猫咪一样。
因为怕冷,拉链拉到了最上面,遮住半截下巴,眸光有种月光的清澈感。
像高中生,别的不说,真纯,纯到让人想欺负。
就是脸色有些白,平白无故多了些脆弱感。
前台保持怀疑态度:“麻烦身份证登下记。”
柒安将身份证递给她,补充:“今年十九。”
连年纪都清纯,也不知道便宜了谁。
“开哪间?”
“我来找人。”柒安沉默了会儿,声音轻了些,“请问裴绪砚这几天是在这里吗?”
前台动作顿住,半晌道:“嗯,你去吧。”
敢情是找那位的,前台倒有印象,那男人生的一幅好骨相,又有钱有权,连不笑都招蜂引蝶,二十出头的年纪,年轻又有性张力,就是一直很冷淡,高攀不起。
找了也白找。
唉,又是一个被祸害的。
柒安按着朋友给她的包厢号一直往二楼深处走,这里装修奢靡又享乐,处处写满辉煌,几个男人从柒安身边走过,开玩笑似的停下来:“妹妹来这里喝酒啊?会喝吗?”
“不喝。”柒安摇头,警惕拒绝。
他们还想拉着柒安多说几句,好在似乎不是特别蛮横无理的人,说了几句就走了。
柒安松开手,快步往前走。
这姑娘来这,跟羊进了狼群似的,男人最懂男人,那种懵懂的气息,引来挺多人心照不宣的眼神,静等着谁先出手狩猎。
柒安从小到大从来没去过会所和夜店,也没来过这种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