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眸在昏暗中,干净如初。
这是时景年第一次,隔了这么长时间,真正打量着二十二岁的纪柠安。
她长大了。
出落的亭亭玉立。
“哎你是谁啊!”
“不能擅闯病房,你这样会吵到别人的。”
“你是病患家属吗?”
护士匆匆赶过来,一句接着一句的询问,触及男人冷淡眉眼的时候,脸红了一瞬间。
时景年站在门口,身形挺拔,没理会任何人,从上到下的将纪柠安看了个遍,在她脚踝上停了两秒钟,确认再没有其他的伤。
这才开口:“我是她家属。”
病患没有作声。
护士心想他到底是女孩子的哥哥?还是男朋友?
在护士离开后,时景年一手将病房的门关上,朝她走过去,气场夹杂着压迫感,从下颚线到肩颈的线条凌厉紧绷,转折处宛若刀锋。
见旁边有把椅子,直接拉过来甩在床前,椅子戛然划过地面的声音尖锐——
他在她面前坐了下来,双腿随意敞着,西裤下的脚踝清癯,皮鞋干净到尘埃不落。
“脚伤什么程度?”
冷清低沉的声音打破了一室沉寂。
一点也没有近乎两年六个月毫无交集的尴尬或是闪躲。
纪柠安和他对视,脸色平淡:“韧带撕裂,不是大事。”
“其他地方有伤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怎么出的车祸。”
“车主醉驾。”
两人一问一答,刻板生硬,从一开始,就本该如此。
问完之后,气氛有短暂的安静。
纪柠安已经有很漫长的时间没有和他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过了。
以至于面前的人,都变得熟悉而陌生。
他眉眼较两年半前没什么变化,永远坚定隽永,气质更加沉着、迷人。
相对无言。
时景年看了她两眼,一直紧绷的神经到现在才有些缓和,后知后觉的窒息感漫上来,他抬手扯了下领带,心中不知是担心还是怒气更多:“没事就行。”
他说着,闭眼想起郑星洲说的那些话,冷笑了声,眉骨带出些狠意,在她面前收敛的也快。
见他、妈、的最后一次面!
生死不明,交代遗言,半点也没沾上边。
如今冷静下来,一颗心落回胸膛,再仔细回想那一通电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