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情盯着这双眼看了许久，随后又看向他眼尾的泪痣。

捏着纸的手劲越来越大，最后，纸被他捏破，团成一团扔在了地上。

江免的心也随着纸掉落而颤了颤，茫然的抬眼看着他，留意到他眸里的猩红后，心里咯噔了一下。

下一秒，姜情突然发作，掐着他脖子将他狠狠撞在墙上。

“你该庆幸你是他。”

刻意压低的声音分外森冷，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暴戾。

这话很莫名其妙，江免没听懂，但眼下也顾不上了，后背撞得生疼，他嘶了一声。

脖子上的手在一点点收紧，随即又松缓几分，片刻后又收紧。

似在纠结。

江免隐忍着窒息与他对视，觉察他眸里的恨意在减少，心里暗惊。

半响，姜情眸里的猩红退散，收回手冷盯着他，“半分钟。”

什么半分钟？

江免一脸懵逼。

姜情不管他明白与否，拿出手机计时，没什么表情的念出声：“20秒。”

“18秒。”

“16秒。”

“……”

操？

生死攸关之际，江免立马猜测到，这是他给自己逃跑的时间。

淦泥大爷。

明说会死啊！

江免忙冲门边跑去，开门后就飞快窜了出去，慌乱中鞋还跑丢了一只。

看到地面留下来的鞋，姜情都忘了念数。

……

一周了。

姜情一周没联系他了。

江免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暴露了。

“统哥，他的黑化值有变化吗？”

【没有。】

“我总感觉他好像知道了什么。”

系统玩沉默是金。

没听到它开口，江免以为它便秘了，就没再骚扰它。

周末，消失许久的姜情总算打电话给他。

彼时江免还睡得昏昏沉沉的，迷糊着抓起手机接听，喂了一声。

娇软的声音透过手机那端传过来，姜情捏着手机的手乍然收紧，做了几秒的心理建设才道：“我在你楼下。”

楼下，谁？

忽而想起些什么，江免立刻被吓清醒了。

清醒后他也记起自己好像没变女声，紧张的吞咽了一下，他试图挽回，干咳道：“嗓子……嗓子不舒服，你什么时候到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