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成天装老成,自寻烦恼。”张南姝说她。
颜心便笑:“我的烦恼,的确有一部分是自寻的。”
“看你认错这么干脆,晚上咱们去听戏。你先陪我完成这篇功课,我都快累死了。”张南姝说。
颜心就替她梳理功课。
一篇文章,张南姝要译出来,但七成的词句不通。
颜心说她:“你都学了好长时间,还如此费劲?”
“洋玩意儿难学。”张南姝也叹气,“谁像你,随便学学就成了!”
颜心也不是随便学的。
盛柔贞教了她几个月;她请了个家教,教了两年,这才能说能读,为的是看英文医学杂志。
想到这里,颜心的心口,有点窒闷。
她早已决定和盛柔贞划清界限了,此刻听到这茬,心头一涩。
“……要不,你替我做了?”张南姝说,“我晚上还要回来补算数的功课,明日先生要查。”
颜心:“你学四门,哪有一门是轻松的?”
“国文和钢琴很容易,算数勉强可为,独英文难死我了。”张南姝道。
颜心笑。
她没有帮张南姝做,而是替她梳理文章,教她一些技巧;做完了这篇,又帮她做了算数的功课。
“要不,你教我吧?”张南姝说,“我给你家教费。”
颜心:“我自学尚可,教人不行。你先考虑去女子中学念,退而求其次选个优秀的家庭教师,再考虑我。”
张南姝:“再说,咱们先去玩个痛快。”
颜心道好。
两人选了一处好的戏院,听戏台上咿咿呀呀,吃着戏院提供的好茶点,一边听戏一边说话。
张南姝告诉颜心:“前几日夫人带着盛柔贞,去和青帮的大公子吃饭了。”
颜心听了,微微一怔:“……吃饭也平常。”
“傻话。那是督军夫人,你不知道她的时间多宝贵。这个饭,吃得耐人寻味。”张南姝说。
又道,“最近事情太多,我也理不清楚是为什么。”
颜心:“别乱猜了。”
这天很晚才回家。
回到家里,颜心一个人独坐。她把张南姝告诉她的话,联系起自己的猜测,心口一阵剧疼。
重生不仅仅有收获,也要付出代价。
曾经的温暖,都散去了。
颜心枯坐了半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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