抓兔子、田鼠,抓了这么多天,依然收获满满,还能带回不少田鼠过冬藏的种子。
他自己家里养了两个女人,也从来没考虑过生计的问题。
所以周秀春想去郭阳府,事实上为的也不是更好的生活品质。
而是纯粹的个人追求。
李焱红看得出来,周秀春有野心。
周秀春所期盼的,并不是逃离郭西县,而是想升官发财。
可李焱红并不在乎这些。
活了两辈子,李焱红对很多事情,其实看得都比较淡了。只要能有吃有喝、寿终正寝,他真的没很大的动力,再去主动追求些什么。
眼下周秀春要拉着他去郭阳府,他也纯粹只是随波逐流。
能换个更好些的居住环境,让生活更轻松些,李焱红自然并不反对。
即便他目前的生活状态,就已经够轻松了……
“来吃吧!”李焱红坐在篝火前,忽然喊了声。
话音落下,立马就有十几只脏兮兮的手伸过来,一个个长得跟僵尸似的,将架在篝火前的田鼠一抢而空,然后立刻又一哄而散,缩回了祠堂的暗处。
“踏**,吃了睡、睡了吃,这么懒得活,怎么不早点**啊?”周秀春不客气地骂骂咧咧,又对李焱红说,“小红,你就是对人太好。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,他们自己有手有脚,饿了让他们自己出去找东西去。一群废物,要饭的都看不起他们!”
李焱红却只是说:“昨晚上又冻死两个人,刚才你过来之前,我把人给埋了。其中有个人,生前还是个秀才,不知道为什么,会混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这能有什么?”
周秀春笑道,“朝廷那么乱,有些人还脑子拎不清地想去考什么科举。从郭西县走到省城,路上要走好几个月,有时候等走到地方,搞不好科场都已经被乱兵给烧了。还有些今天考上的,明天朝廷换了人,就不认账了。
就算当上了官,那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好,你看咱们县的上任县令,死得有多惨,脑袋搬家、挫骨扬灰,肠子都被掏出来喂野狗了!”
他说得口沫横飞,似乎对祖上砍过县令这件事,感到非常光荣。
李焱红又把话题拉回来,说道:“所以这些人,确实挺可怜的,追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崩塌了,做人没希望了。”
“他们自己想不开嘛。”周秀春道,“只要还有一口气,哪有什么没希望的?先踏**活下来,吃饱肚子,然后想搞女人就去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