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黄捕头,以及现在住在李家祠堂里的这些野人,曹县丞之前也都当过他们的“恩人”。
黄捕头、傅捕头,还有蔡巡检,全都算是在喝曹县丞吃肉剩下的汤。
“李捕快……”
火堆噼噼啪啪的声音外,一张老脸,从边上探了过来,打破了祠堂的寂静。
周师爷在李焱红身边已经坐了有半刻钟了。
一直盯着他手里的那块铁牌,不知道该怎么开口。
想了许久,他才小声说道:“你家以前,在县里也是大户人家啊。可惜了,老李运气不好,在荒郊野岭的,遇上那些畜生,走得早,不然要能熬到现在,哪有黄有德的事情?以你们家的武功,你爹至少也该是个捕头,搞不好连县尉都有份。
不是我说啊,你跟周捕快家,真不是一回事。
周捕快他爹当年,那可是去砍杀赵知县,后来被赵知县的贴身侍卫砍了两刀,回去后重伤死掉的。要不是朝廷太乱,他家里头也肯定要被问罪,哪儿还轮得到周秀春当捕快?曹大人后来,对周捕快也算是仁至义尽了,没去告发他,还给他饭吃,让他能养活两个娘们儿。”
“是吗?”
李焱红淡淡反问,“曹县丞难道不是怕老周砍了他,才让老周子承父业的?”
“李捕快这话说得……”
周师爷没想到李焱红脑子这么清楚,被戳破后,只能讪讪笑了笑,然后马上又转移话题,“李捕快,曹大人治理一方,也很不容易啊。就说你们衙差俸银的这回事吧,现在上面一个个都是狗东西,曹大人每年报上去十五人,本该拿一万八千钱。
可这笔钱从吏部拨下来,吏部自己经一手,往下东南道总督府经一手,郭阳府那边经一手,最后落到县里,还能剩几个啊?最多留四成,有的时候,连四成都没有,两成,顶多了。咱们曹县丞,这就是拿着这两成的钱,养活全县所有的衙役。你说说,你们这么多人……”
“就六个人而已。”李焱红道。
周师爷忙道:“六个人也是人啊,要吃要喝,还得管你们生老病死。你看这回你出事,我们就给至善法师花了五百文,这笔钱,要不是曹县丞给你存着,你们自己拿得出来吗?”
李焱红道:“那曹县丞替我们存了这么多年,现在存了多少了呢?”
“李捕快,你糊涂啊……”
周师爷跟泥鳅似的,根本不聊还钱的事情,反倒露出痛心疾首的样子,“这么多年,你在衙门里又吃又喝,这些吃的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