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足,总让人恍然觉得一种自己是被毒蛇盯上的猎物。
谢蘅芜的娇怯姿态是装的,但是被他看得后退两步却是真心的。
他的眼神真的好吓人!
饶是谢蘅芜不是头一回见,心底还是不由打了个颤。
但见他唇角微勾,指腹缓缓抚过唇瓣。
苍白指尖在猩红唇上摩挲过,谢蘅芜感到自己唇上似也酥麻,仿佛他抚过的是自己的唇瓣。
她定一定神,上前扯住他的衣袖轻晃了晃,温软了声音道:“都是陛下待妾身好,妾身定会铭记在心,半分不敢忘。至于谋害之事,就是给妾身十个胆子,妾身也不敢做啊。”
萧言舟放下手,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。
“不敢?孤看阿蘅的胆子并不小啊。”
他半垂着眼看她,声音疏懒,听起来甚是愉悦。
“你去外头等吧,今夜不必回去了。”
谢蘅芜垂目应是,上挑的眼尾撒了金粉,勾出两弯月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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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谢蘅芜与萧言舟躺在一张床榻上,却是睁着眼难以入眠。
平心而论,其实习惯之后,与萧言舟同睡时总是睡得特别沉。
大概是他身上比较暖和,有他在被窝里,就像是放了个人形暖炉。
可今夜谢蘅芜却莫名清醒,胸口一阵烦闷。
萧言舟被她翻来覆去折腾得烦了:“怎么了?”
他的声音听起来亦很清醒,像是不曾入睡。
谢蘅芜本还担心自己的动作会吵到他,是以翻身都特别缓而轻,没想到还是被他发觉了。
但意识到萧言舟也没睡,不知怎的,她松了口气。
“陛下,妾身……睡不着。”
黑暗中,谢蘅芜只能模模糊糊看见萧言舟的身形。
身旁床榻一沉,是他靠了过来将她揽紧。
更贴近的距离,谢蘅芜能听见他的心跳声,就如白天里她窝在他怀中一般。
“为何?”
她回抱住他,将头埋在他心口,闷声:“妾身也不知道,许是下午睡多了。”
她墨发素衣靠在他怀中,没有多余妆饰,显得人更加玲珑娇柔,像雪一般,仿佛一碰就要融化了。
萧言舟心底一软,抚上她脊背,柔软青丝穿过指尖,像是水一般淌过。
他忽而想道,要不也将她带上。
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,他是不可能带她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