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抹布又炸开了……”
瓜瓜嘟着小嘴,奶声奶气道:
“它要是变成邪兽,本瓜非要敲开它的脑袋,问问它到底在想什么。”
“还有长着三只眼睛的白鸦,摆明了大有来头嘛。”
“本瓜都对付不了的邪兽,它居然能鸠占鹊巢,到底是哪来的大佬呀……”
鹅大仙频频点头,无比认同瓜瓜的判断,警惕而惊奇道:
“本大仙也有不好的预感!”
“这神神秘秘的家伙,该不会是要夺舍吧?”
“它难道要放弃默这个容器,转而选择邪兽?”
“默的嘴上说什么‘鸦鸦不会害它的’,可到了更高的层级,哪里有绝对的信任?”
“尤其是「邪」「灾」「荒」这三脉,出了名的天理不容,所谓的不择手段,对它们而言只是本能,默的判断不一定靠谱……人类眷主,你大祸临头了!”
沉默半响的夜寒君,像个木头人站在原地,难以反驳。
好一会儿,他才从牙缝里吐字道:
“再看看吧,先别急着下结论。”
“默毕竟是双印同体,它和真正的灾兽不一样,其中的玄奥,我们无法预测。”
“嘶!”
蛇首压低脑袋,呼吸急促。
羊首不安地踢着脚后跟,狮首没有了睡意。
奇美拉幼崽的三个脑袋,一个比一个焦躁,一刻也不想等下去。
远处,摇晃的动静越来越大。
夜寒君纵目远眺,凌乱散布的墓碑居然一块块碎裂,潜藏地心深处的蠕动血管,肉眼可见的枯萎。
它们的生命力在流逝,无力接续诅咒,继续维持原先的形态。
而在近处的源头,巨化的三眼白鸦明显占据上风。
尚未真正成型的「地心血管」,被其戳破心脏后,狂恶的煞气卷入云霄,阴暗的潮汐闹得岩壁分离。
但这些异象,好比是野兽的垂死挣扎,纵然天翻地覆,最终也会归于平静。
“夜寒君……究竟发生了什么?!”
恍惚之中,至少半个月虚度。
由远及近的呼声响起,抬眸望去,乌泱泱的蟑螂大军终于赶至。
端坐在木头辇车上的夜隐,双眸湛湛,肉体上虽有老态,精气神大幅好转。
“你的眼睛……”
夜寒君入神地望了两眼,而后垂首,继续看向山谷的下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