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调景岭。”
残兵难民被安置在摩星岭时,有左派人士上去扭秧歌庆祝解放,结果酿成流血事件,华民政务司遂开会决定将人安置到交通不便的照镜环山,就是民间约定俗成叫做吊颈岭的地方。
会议上有官员认为吊颈岭这个名字不雅也不吉利,恐引起难民反感,提议另改名称。经过一番讨论、研究,最后决定将吊颈岭中“吊颈”两字以谐音“调景”两字代替,表示调整环境之意,于是调景岭成了官方书面的地名,只是民间依然以吊颈岭称之。
“孩子家长是做什么的?”
“男的在三角码头当苦力,女的在天主会教堂当义工。”
“哪一边的?”
“捞松。”
捞松是本港人对广东之外讲普通话的北方人的称呼,取老兄之谐音,偏贬义,一般只在底层人嘴里流传。将来这个词会派生出另一个词——捞佬。
戚龙雀说的捞松是指没有拜东莞帮或潮州帮码头的临时苦力,有新船入港,两帮人就会争抢,无论哪边抢下来,人手不足都会找临时苦力。
“没听说调景岭有中少将。”
“台湾壮丁。”
解放战争期间,刚从小鬼子手里收回来没多久的台湾经济萧条,老蒋曾在台湾“骗”过几批壮丁当兵投入大陆战场,说一入伍就会给三千旧台币的安家费,最终好像没给,不知是被下面人贪了,还是从源头就没拨出。
“当苦力的台湾壮丁,谁会瞎了眼绑这种人的女儿。”冼耀文回了一句,略作思考后说道:“鸡瘟在线上?”
“在。”
“问问他是不是男人参与做什么大买卖了。”
过了好一会,戚龙雀才回道:“鸡瘟说男的是老实人。”
“哦,再问问女人的长相。”
“漂亮。”
“怎么知道女儿是被人绑了?”
“女儿不见前,家里被扔进一块砖头,一面刻着有仇必报,一面刻着必杀无赦,怀疑有人寻仇。”
“呵,都寻仇了,未必是老实人。算了,既然鸡瘟开口,关系肯定不一般,你让他把人领过来,男女都要来,我要见见女人。”
“是。”
洗完澡,去厨房倒了一杯鲜奶,冼耀文坐在客厅听广播,港台英文台,全年有65%的时段是音乐节目,严肃音乐和通俗音乐相结合,经常会放送印度音乐。
此时,广播里正在放送一首印度歌曲,听了两段,冼耀文分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