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东沙岛,在码头一下船,冼耀文来不及休整便匆匆赶去九龙海关关卡。
今日是十月廿三,又到了接文昌围口信的日子。
同上次一样,他这次又立了一块牌子,不同的是,这次他并没有久等,牌子甫一立起来,关卡处一个女人往他这边看了一会,然后走了过来。
当他还在猜测女人是不是自己要等的人,女人已经来到他身前,扑通,往地上一跪,嘴里楚楚可怜地说道:“小女子在香港无亲无故,恳请先生收留。”
冼耀文错愕了一小会,随即脸上挂上笑容,细细打量女人的长相。
女人的脸型狭长,颧骨高耸,看着有几分严厉,颧骨外扩,面部线条显得硬朗,缺乏女性的柔美感,眼睛是下三白,眼珠子靠上,左右下都是眼白,非常灵动,又蕴**一丝风骚。
左眼角边上有颗痣,既邪又媚,眼角眉梢组合在一起,透着一股妩媚。
“典型的心机女脸,脑子应该不笨,食脑的。”
初步得出一个结论,冼耀文的目光不再往脖子下游移,而是回到女人的双眼,变得尖锐,富有侵略性。
“带了什么口信?”
面对冼耀文的目光,女人的目光依然维持着楚楚可怜,不逃避,也没有丝毫畏惧,口齿清晰地说道:“廿四。”
“哦,叫什么名字?”
“郑月英。”
冼耀文抬手指了指关卡的方向,“好多人看着呢,起来吧。”
郑月英不但没起身,反而朝着冼耀文拜了下去,“先生,小女子会洗衣做饭、敲背捶腿,还学过算账,在香港无亲无故,恳请您收留。”
冼耀文俯下身,勾住郑月英的下巴,把她的上半身扶起来,盯着她的双眼,似笑非笑地说道:“身无分文,是棵救命稻草就要抓,还是认识我?”
郑月英与冼耀文对视,平淡地说道:“身无分文。”
“哪里人?”
“从北边过来。”郑月英目光略有退缩。
“呵呵,难为你了,恰逢战乱,一个弱女子空有才智,却也难敌孔武有力的男人。起来吧,是先带你去饱餐一顿,还是找大夫看下花柳?”
冼耀文从郑月英的衣服上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,还能闻到一股汗臭味和海腥味,三股味道交织在一起,完全可以勾勒出一个或几个男人压在郑月英身上的画面。
郑月英脸色一变,色厉内荏地嚷道:“我没病。”
“为了活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