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54 章 第六百五十四章(1 / 3)

小张哥虽没有真刀实枪的砍我,但脖子给他掐过,后脑勺也给他砍过,该戏弄我的一句没少,要胁迫我的步步没落。

所以对于拿千军万马当筹码的事,我对小张哥是毫无内疚之心的,只对千军万马有一丁点的歉意,有,却不多,毕竟他现在还不够让我掏心掏肺的地步。

我承认我拿张海侠刺激他是在赌,早在他被谈脑瓜崩跟我道歉的时候,我就已经溯回到他在马六甲的经历。

但与我以往每一次猝不及防看到别人的过去不同,小张哥传达给我的画面是非常模糊的,犹如老电影被刮花的胶片,带着陈旧的年代感,断断续续,完全不连贯,并且闪现的极其迅速,许多细节几乎是一闪而过。

像是脑子被无数冰雪堵塞,我当时来不及去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信息,头痛到不能思考,意识搅碎,导致在匆匆接收的途中,我不得已错过小张哥人生中很多重要的节点。

他是怎么去到的马六甲,以及中间遇到的人我都记不得了,只有关于两个张家人的部分是始终清晰的。

其一是他提及过的干娘,一个名叫张海琪的张家本家人,长得十分漂亮,令人见之忘俗。

其二就是张海侠。

张海侠在小张哥的记忆定位很微妙,我其实有点看不清张海侠的脸,他的五官或是穿着都没有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,可是伴随着这份回忆的刺痛却仿佛深入骨髓一般。

人的声音和面容都是会被岁月轻易消磨掉的东西,唯有疼痛难以磨灭。

正如小张哥所言,换位思考跟玄学没什么区别,他是不被道德束缚的人,人命对于他而言稀松平常,只要他乐意,他可以是海上守护无数华人航线的侠客,也可以是杀人如麻的瘟神。

于是我故意提起张海侠,在他内心隐秘多年的角落里剜上重重的一刀,语言无所不用其极。

我早知张海侠是他的逆鳞,是绝不可以被触及的存在,我要让他痛到发狂,疼到没办法再逃避为止。

没人能比他更了解重要之人被胁迫并最终失去的痛苦,他不肯面对,我就逼他去感同身受。

他可以是挟持张海侠的掌控者,高高在上的审判着我们,裁夺我们所有人的生死,但他同样也是曾经的张海楼。

是保护不了任何人的张海楼,是什么都无法改变的张海楼。

他跟我大无畏剖析木安的每一句话,何尝不是在解剖他自己的往昔。

而我,不会成为第二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