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笼草不知是犯什么病,像窜稀似的不停地闹肚子,肚中的消化液荡起一卷又一卷的微浪,激震的仿佛整株猪笼草都处于颤栗之中,肚口缓缓的蠕动。
在猪笼草开始泛胃酸的时候,包包人们爆炸的势头逐渐停顿下来,不再动作,但也没有就此散去,而是虎视眈眈围在猪笼草下面。
肿包似乎不能长时间维持胀气的状态,断断续续地重复膨胀又泄气的过程,像破洞的气球被反复充气。
大包持续的鼓胀,透明膜被收缩不止的张力□□的不成形状,本来就不厚的膜如今薄如蝉翼,被肩、膝关节几乎顶到极限。
我能听见空气里细小的嘶啦声,似割开保鲜膜的小刀,正轻轻划在薄膜上,通透的膜面渐渐显现出细密的裂痕,犹如老年人脸上的皱纹,从最尖锐的顶胀处延长出来。
断裂的头或骨骼诡异的脖子纷纷对准我,四脚着地——其中还有俩不一样的烟火,试图直立行走,结果操作不当,在膝盖处就歪歪扭扭的折下去,让自己看上去像俩抱着膝盖的奇行种,速度没什么提升,但很搞笑。
大面积的黑暗如烟似雾,以绝对的平静和稳定迅速泻流下来,手电提供的那点光比星星之火还不如,照的亮前面就照不亮后面,我站在藤蔓上,四周都对着无边的黑暗。
远处灯光闪动,金鼓连天,我只觉得猪笼草踩着烫脚,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。
草草巡视一周,看准脚旁一处像钩子般的岩石,伸脚踏上去卡住自己的脚背,火速离开猪笼草的大肚子,手攀上头顶的直角岩石,翻身又跳回到刚刚跃走的岩台上,一脚踹开蹲上头的包包人。
等我跳下猪笼草,我才发现,这帮大肿包全神贯注在看对象其实不是我。
我人已经离开,它们注意力却还集中在我刚刚站立的地方,转都没有转动半下。
被我踢到下头的包包人爬回来也没有攻击我,踩着小碎步绕岩石走两圈,好像在寻落脚点,然后就非常乖巧的自己找空隙蹲好,接着跟大部队一起瞻仰它们的猪老大。
离我跳上去又跳回来,最多只过去一分钟,而包包人们的状态却转变的犹如天翻地覆。
我感到不理解,又仔细闻一闻猪笼草散发的香味,还是方才的苦甜味,并没有改变,只要我鼻子没出问题,猪笼草用香气控制它们的指令应该没变,只是不知道它们在干啥。
晃晃脑袋,我没有追根究底,不忘初心地提起刀,又小心翼翼地朝猪笼草根茎靠过去。
我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