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的隔音很好,然而方渡燃醒过来后听到了阳台外淅淅沥沥的雨水声。
没着急起床,他先摸了摸自己的后颈,腺体的位置已经贴上一层信息素阻隔贴——是郁月城贴的。
伸手在被子里摸一下,还有一点余温,翻个身把脑袋扎进身侧的枕头里,上面残存着郁月城身上的冷香,现在他已经对平时分辨不出的薄荷味了然于心。ъΙQǐkU.йEτ
大概是因为昨晚这种信息素在他的身体里面灼烧,浓烈到辛辣,如同Alpha的犬齿刺破他的腺体,纯度极高的信息素也同时在他的骨肉里刺破扎根。他现在只是闻着一点一如往常的冷香也能分辨出来。
这幽静辽阔的草木香是山谷深处长出来的薄荷,清爽、干净,拥有净化浊气沁人心脾的力量。
配合着阳台外面的雨水声,浑然天成。
方渡燃才发现一个人的信息素居然能带来这么大的影响,闭上眼他就像是置身在那座清幽的山谷,又像是广袤的郁郁葱葱的森林。
四肢还是乏得很,果然Alpha就不是天生适合标记的第二性别。
不过疼痛已经消减殆尽,奇怪,郁月城身上的信息素可以因为性别相同而互斥,让他痛,也可以闻起来无比安心。
这感觉他昨晚是不是就察觉到了?方渡燃揉揉后脑勺,昨天晚上的经过经过在他脑子里回荡一遍,却模模糊糊地,只能记得住大概。
从郁月城开始的不愿意,到他步步紧逼,最后可能是挑起了Alpha的胜负欲,还是别的什么,他终于得逞了。
大白猫分明就有感觉,是在他的要求下才肯标记,绅士得快不人道了。
理智回笼,方渡燃觉得自己有点对不住郁月城。
以郁月城的家教和修养,要去标记一个不是结婚对象的人,还是个Alpha,一定突破他的认知和自身行为准则。
愧疚只占一点点,更多地是······得意?好像不对。
那就是高兴?
是挺高兴地。
千万不能说出来他看到郁月城为他做出来打破自己教养的事情,真的会有点高兴这件事。这也太卑鄙了,不入流不入流。万万不可。
可心里那点雀跃是忍不住的,就像是被肯定了一样。
其实方渡燃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哪里突然来的固执非要做到这一步,甚至他们之间具体的言语和后来他怎么睡着了全都成了模糊的印象,记不清了。
那也不会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