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静的宿舍里,郁月城隔着手机仿佛感觉那话是方渡燃对着他耳朵边说的,像往常一样凑近他的语调,还有一点呼吸的余温会洒进脖子里。
“嗯。”他把被子拉起来遮住鼻尖,好像这样就可以成为他们之间的悄悄话,不会去惊动窗外的夜色。
方渡燃没立刻回话,他接着说:“我担心你。”
声线夹杂气音扑过来,方渡燃一下就猜到他在被窝里,也跟着悄声问:“担心我什么?”
那头停下来仿佛在组织语言。
郁月城总是可以知道一个度,不会被动,却也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从来也不触及自己的雷区,要给他打开一扇门,他才会带着身后金色的阳光走进来。
方渡燃感觉自己成了手里拿着魔杖的恶魔,在对着这只思想纯良的大白猫念咒,引诱他一步步踩进来,往自己的面前走。
担心什么方渡燃当然知道,还知道大白猫的小脑袋里有一大堆的问题,可他享受这种被注视和在乎的感觉,准确点是享受被他圈进自己领地里的猫心心念念的感觉。
之前他总是不想让大白猫有任何一点负面情绪。
而现在,郁月城在学校里守着电话担心,他却在这困境里有了抚慰似的。
从此有了一道和外界的联系。
郁月城想问又顾及他,不去说破,他就想听郁月城一句句地念出来,要念明白,念在他的心坎上给他听。
“下午放学我去班主任办公室,你和老师都不在,去政教处的办公楼看过,也没有。”
郁月城稍微迟疑,全部倒出来:“我想你是出校了。”
“你去找政教处了?”方渡燃问。
“没进去。”郁月城知道规避:“楼上走了一圈。”
“然后呢。”
方渡燃抬腿脚跟往茶几上一搁伸开腿,这房间坐在里面没半点好感,好在郁月城还拉着他。
“你给陈老打电话了?”他又问。
郁月城:“没有。我想你们可能在处理林晟的事情,不方便打扰。”
“这么乖。”方渡燃调侃道:“那晚上给我打电话干什么?”
郁月城沉默了,一时想不出个原因。他也不知道为什么,方渡燃一直没回来,他很不放心,他想见他。
方渡燃恰好问:“憋不住?”
郁月城:“……嗯。”
“憋不住什么?”方渡燃问出来的时候,自己都笑了。没什么营养的对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