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寒霜低垂睫毛。
眸子清冷淡漠,默默听着两个人的对话。
陆清衍还是没有变,说话总是很温和,声音好听,眉眼间悄然裹挟几分笑意,若是不细细打量,根本察觉不到他笑里藏刀的深意。
眼下跟覃子嵩说的话,虽看不出什么苗头,可......她能感觉到,并非表面这般平和寻常。
想起去岐山之前,涠州暗巷之内,刺杀之人毫不手软的模样。
叶寒霜心里扯过一抹笑。
一抹苦涩失望,却也释怀的笑。
陆清衍和覃子嵩还在交谈,面对适才覃子嵩的问话,陆清衍说:“此事涠州上报朝廷,在下虽在越州,却已知晓,如此阴谋,残害百姓,实在可恶,世子乃锦衣卫指挥使,对于这些事情,当是责无旁贷吧。”
陆清衍眼底渐露出几分锋锐。
看着这位覃大人,信国公嫡子,京中辰王妃之弟。
此事若是辰王所为,他若查明真相,当真不会包庇吗?
想到这层关系,陆清衍心底对于这位覃世子,已然充斥几分敌意。
这件事情,所有人都不免猜忌到辰王谢君辞身上。
如今辰王在京中形势可谓水深火热,并不好过,之前派人强抢民女,如今又布局刺阴谋。
如此种种,不顾百姓死活。
陆清衍稍微深想几分,便对覃子嵩的印象,越加冷漠,纵使这人身份地位,在他们所有人之上,他语气里,也见不得有多少实实在在的客气。
覃子嵩感受到了他柔和面色之下的冷意,面色凝然:“为国为民之事,自然责无旁贷。”
“您最好,是为国为民。”陆清衍笑里藏刀,说完朝着对方恭谨作揖,“在下还得进城,先行告辞。”
覃子嵩余光看了眼身边的人,又瞧着准备离开的陆清衍,语气暗藏刻薄:“城中瘟疫肆虐,公子身子不好,还是避避为好。”
身子不好四个字,他说得略加重。
不过陆清衍似乎不在乎:“在下陆家嫡子,家中之人皆在涠州,断没有置之不顾的道理。”
龙月在一旁没有说话,心里却明白,公子何曾在意过陆家人,之前粮道之事,便是想要陆家彻底湮灭,却不料皇帝陛下手下留情,只做削爵贬官,并未获大罪。
这话,幌子罢了。
到底为了谁,她心里明白,龙牙也只是装作不明白,公子却是比谁都明白。
可他就是不承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