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家安顿下来收拾好已是夜晚,公爹陆怀林去了涠州东郊军营,与都司之人处理粮道之事,得知陆家后续队伍进城,只派了手下的人到宅院报信,说过几日方回,若有事可派人去报他。
宋白晴提醒吊胆到达涠州,如今总担心受怕的人,似乎再没了之前雷厉风行的主母姿态,整个人变得极其憔悴。
下面的人都只觉得许是舟车劳顿,风水影响,才变得如此。
陆清旸身子渐渐好转过后,也问候过她的身子,但她也只拿路途劳累,将其敷衍过去。
宋白晴想要把事情解决,却不知到底该如何解决,刘妈妈那日一个肯定的眼神,加上她自己一时慌乱,没了主见,便应下了这有孕之事。
从那之后,这事情便像是进入了死胡同一般。
怎么都找不到绝佳的解决方案。
到最后,更是自己把自己缠绕进矛盾深渊,时而怪罪刘妈妈,时而哭泣怪罪自己,而后伤心事一想起来,便想起那势利眼的娘家人,想起不在意,不宠爱自己的丈夫......
心中几乎是把能怪罪的全部怪罪一边,最后这里想来,那里想去,又觉得,这件事情里面,最该死就是叶秋漓!
若不是她!
若不是她那非要把脉,事情便不会这般,等来日发现,悄悄把孩子给流掉,便也是了,何苦弄到今日这进退皆难的地步。
宋白晴坐在这陌生小院内,坐在床榻边,看着窗格外随风飘落的残叶,那叶子摇摇欲坠,本就枯老,那秋风微微一吹,便从枝丫处掉落在地。
瞧着那凄凉景象。
宋白晴心中咯噔一声,下意识扶住肚子,而后猛地站起身子,胸膛起伏,心中慌乱,无比难受。
“不行!”
“绝对不行!”
“自己不能就这般没了,想那没用的枯树一般!”
“可我该怎么办!”
“到底该怎么办,为什么偏偏就我遇到了这样的事情,为什么!”
“老爷这辈子宠幸的人这么多,我就一个而已,为什么我的事情,来日东窗事发了,我就得死,老爷就可以这般理所应当!”
为什么?
到底为什么?
宋氏眼底狰狞嗜红,长时间的胆战心惊之下,心中逐渐分裂崩溃。
“刘妈妈!”
“夫人,奴婢在呢。”
正在耳间妆房收拾衣裳行礼,将其收罗整齐的刘妈妈听到使唤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