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情况不容乐观,二少夫人小产伤身,气不摄血,虽未有血崩之症,但骤然失重遭遇撞击,胎相已然消失……”
叶寒霜虚弱不堪,听到这话,缓缓闭上眸子,再未说一句话。
陆清衍握紧她的手,清明的眸子暗了几分,复杂深邃,瞧着叶寒霜心如死灰,他倒也没有太过难过,不过心口不轻不重地颤了一下。
但不论如何,所有的事情在他掌控之中,那么失去个孩子,对他而言无足轻重,更何况他本身就不想要这个孩子。
叶寒霜心性不定。
无法掌控的人,他从来不用。
既是娶为妻子,亦是如此,在无法确定是否完全掌控,无法确定她是否会臣服自己之前,任何影响他做决定的东西,都不可存在。
而孩子,就是那个会影响做决定的东西。
叶秋漓心口抽痛,沉默地站在一旁。
程府医摸着脉象继续道:“是以当归、熟地黄补血;山茱萸滋阴助阳、养血涩精;杜仲滋补肝肾,安胎养气;五味子和远志收敛肾气,安神养血!”
“加以人参、茯苓、白术、甘草四君子汤固气,以上诸药合用,太冲脉和任脉得到濡养,才可牢固地托住“漏”和“崩”!”
程府医快速说道,又跟徒弟仔细吩咐了用量,陆清衍立马着霞红跟那徒弟去药房取药。
将药煎服而下之后,府医摸着脉象安稳,叮嘱休养事宜后才离开。
叶秋漓吩咐陈嬷嬷和春桃帮忙,放下幔帐,轻手替她换下沾了血迹的衣裙,看着鲜红一片,她不由得哽咽:“痛不痛?”
她忍着不适,强笑着说:“阿姐别担心,寒霜没事的,我还年轻呢,夫君待我这般好,来日总会有机会再有孩子的,这孩儿,大抵是没缘分。”
什的缘分不缘分,分明是四周的人不干净,白白害了寒霜遭此不测,厨房里的避子汤药,如今强行安插在青雅居的宋思卉,更是罪魁祸首!
叶秋漓皱眉心痛:“若不是那宋思卉!你断断不会——”
刚说到这句,叶寒霜握紧她手,眼神意味深长地摇了摇:“阿姐别担心,此事,夫君会替我做主的,这也是他的孩儿,如今骤然小产,他亦是心痛的。”
宋思卉为何会动手,到底是她自己故意激将所致。
借她怒意,达自己目的。
叶寒霜很明白,自己的心倒也没有多干净......
可她的原则,向来是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