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双眸逐渐坚韧,面对利剑也毫不退缩。
“我身患痨疾,病入膏肓,可怜孩子孤苦伶仃,无家无室,无父无亲,纤云与我乃旧相识,她知我这般不堪境况,便出钱让我进府演一出戏,若成了,便能留在侯府,若不成.......左是死,右亦是死,若我在死之前未能给孩儿谋个庇护所,那她亦是个死。”
“因知晓大少夫人是个心善之人,公子烟花柳巷宠幸之人颇多,混淆遗忘也是有的,想着有几分把握,如此,我便应了......”
她泪水滑落,却未见一声哽咽。
说完直直看着陆清旭眸子:“三娘所言,若有一句虚言,便叫来世悲苦,恶父毒母,厄运缠身,残如人彘,恶狗啃食,永世痛苦!”
“三娘只求您,收留收留我可怜的孩子。”
陆清旭冷漠移开眼神,只问:“孩子父亲是谁?”
罗三娘眼眸低垂,面色黯然,沉默半响后才开口:“锦衣卫南镇抚司小旗,盛昆。”
短短两个字,却成了她一生的伤疤。
这人,陆清旭倒未曾听过,只知北镇抚司有位镇抚使,名叫谌长坤。
“为何不找他?来找我?你难道觉得,我会比他更仁慈?”陆清旭嘴角露出蔑视冷笑。
“他,他替我赎身抬籍,将我安置于东河巷,许诺不日娶我,可忽而自某日起,他再未找我,我花钱求人打听,四处寻找,却不料上京并无此人……”
听完,陆清旭也没有半分仁慈之相:“世间劳苦可怜之人多得是,你诬陷于我,又要我留你一条生路,可怜可怜你,若如此哭哭啼啼,便能寻得一线生机,这人活一世,未免太轻松,都只学着哭好了。”
罗三娘微闭双眸,泪水滚落,她便知道,事情不会如此顺利,好在也给自己留了一张免死金牌,她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:“公子乔装死士杀手,双重身份,拿人钱财,替人办事,做索命门的生意,手中沾了不少人命吧......”
陆清旭眼眸微眯,狭长之中尽是深渊幽暗:“你威胁我?”
“三娘不敢,不过偶然撞见,说来三娘也是外八门的人,公子做索命门的生意,我曾做兰花门的生意,倒有几分同路,盗蛊机关千兰花,神调红花索命门,这外八门之人,皆有傍身之手段,今夜若我死在侯府,公子之事便再难隐藏。”
“大公子!”
罗三娘身子往前挪动分寸,脖间瞬间红痕泛起,血液渗出,她眼神却格外坚定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