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出去!”
翟纤云身体震颤,吓得心跳骤停般,整个人愣在原地,又对上那凛冽如霜的眼眸时,她咽了咽喉咙,连忙低着头离开,候在屋外陆清旭看不见的位置。
罗三娘也被吓得背脊发抖。
陆清旭:“继续说。”
“是。”罗三娘垂眸继续道,声音有些颤抖畏惧,“孩子,孩子.......如今还小,三娘不求给孩子入族谱,只求公子和少夫人将她留在身边,当个奴婢养着便是,给口热饭吃,给件衣裳穿,若非我痨疾在身,钱财散尽,命不久矣,我是万万不会求到侯府,污脏您和少夫人眼睛的。”
更不会答应翟纤云的贿赂!
冒险来这侯府混淆视听,以假乱真!诬赃陷害!
罗三娘说着眼含热泪:“求少夫人将她养在身边,来世做牛做马,我都伺候您啊,少夫人!”
“娘亲,不哭......”半大的孩子说话尚不清晰,看到母亲落泪,竟也替她擦泪安慰。
钱财或许买不来幸福,但贫穷困苦,却可以‘买’到世间数以百万计百姓的痛。
叶秋漓瞧着她身上的粗糙布衣,以及她时时刻刻都紧护怀中孩儿的模样,让她想起家中母亲,心中不免恻隐。
说起来,这外室总归是男人种下的恶果。
最后却要女人承担一切,罗三娘她倒没有多怜悯,可这牙牙呓语的女娃,确实无辜。
陆清旭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,再次将问题抛给叶秋漓:“娘子,人求你,你我夫妇一体,留与不留,你也该给句话不是?”
“你是我妻子,若你心中厌恶,我便给几吊钱,将人打发了,左右不过一名不正言不顺的外室。”
“若你愿意接纳,我便随你心意,将人收了,也未尝不可。”
男人言语戏谑掺冷,唇角微微勾着,黑眸更是如同深渊漩涡,对视上时,总让人眩晕发冷。
叶秋漓微凝眉头,这叫什么话?
这人怎的三言两语,边弄得人留与不留,皆是她的错了?
莫名其妙。
可瞧着那孩儿替母擦泪的模样,她心口略略酸楚。
陆清旭如此三番五次开口,让她解决,大抵是想将人留下来,但无论如何,也要她这位正室的一句明白话,来日公爹婆母问起,便也有她的一份责任。
叶秋漓思忖片刻,心中对陆清旭越加不满,内心小声呢喃嘀咕——敢做不敢当,当真老狗做派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