轻手替他掖好衾褥,叶寒霜眼底雾气散去,温柔拉起男人的手,贴了贴自己脸颊,而后才将他手放回衾褥下面。
深情细腻地看着男人。
瞧着那张苍白下却依旧矜贵儒雅的脸,叶寒霜幽暗的眸子清冷了几分。
药膳,避子汤……
你这般宠我,装得人模狗样,实则没有半点真心。
我想过与你好好过日子,不嫌弃你羸弱之身,不在意你来日说不定就亡西。
可你非要这般。
也不能怪我对你不诚。
礼尚往来之理,不论何时何事,皆该如此。
你是最重礼节的人,应是理解我的。
......
霞红很快带着陈嬷嬷来了,手里端着汤药,叶寒霜望着冒着的热气,“霞红,你出去候着吧,我同嬷嬷有话要说。”
霞红看了眼嬷嬷,嬷嬷眼神轻点,前者将两碗汤药放在几案上,便明了退出了门外。
叶寒霜隐忍深情地看了眼陆清衍,才看向眼前的嬷嬷。
“少夫人有何话要说?”陈嬷嬷恭顺开口,嘴角带笑。
她鬓角虽有了白发,可目光炯炯,神采奕奕,看上去是个精明强干的人,跟在陆清衍身边多年,又是乳母,他母亲早逝,陈嬷嬷同他,称谓几句母子之情,也不为过。
“嬷嬷,寒霜有事请教您。”她站起走到嬷嬷身前,弯下身子,恭敬福身行了个礼。
这般行礼,吓得陈嬷嬷连忙扶住她:“少夫人这是哪里的话?当真折煞老奴了,您有话,直接告知老奴便是,您是青雅居的主子,老奴自是会尽心竭力,肝脑涂地,无有不从。”
叶寒霜眼眶微红:“有嬷嬷这句话,寒霜便放心了。”
“少夫人。”
叶寒霜上前拉住嬷嬷的手,到榻上坐下,她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,美眸泛着几分泪:“夫君襁褓时丧母,又病症缠身,我如今有了身孕,原是高兴的,可夫君似乎不是很高兴,府医又说他忧心郁结,想来,大抵是孩子的缘故。”
“许是担心来日,许是对母亲产褥之事心有执念,又许是其他什么原因,他未曾与我说过,可寒霜心里明白,夫君心里害怕,对孩子……”
叶寒霜垂眸,有些忍不住哽咽:“对孩子也不是很期待,我不想让他为难,且……我也想着,等来**身子养好了,我们再要孩子,到时一家三口,和睦温馨,才是最好的日子,若不能如此,这孩子来了也是受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