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还以为那小妮子会默默把账给填了,没想到还真敢问到我跟前。”宋白晴放下汤药,眼神冷了几分,“可她不是说,总账老是算不清楚,烦你去帮忙吗?”
“总账算不清楚,多算几遍也就是了,可这契券没有,是实打实的啊,咱们在银库支的那笔钱,总归是没有出处,若是小账目还好,随便找个铺子要些便可,可这将近两百两的账目,没人敢乱给契券啊。”
刘妈妈压低声音,焦急道。
“这契券,是谁同她说的?”宋白晴心里越加烦躁,装病的人这胸口倒还真疼起来了,思忖片刻,“你说这叶秋漓,当真敢得罪我,把事情闹大?就不怕来日我病好了,收了管家权,她这日子,不好过吗?”
说话间,宋白晴的眸子逐渐狠起来。
“大夫人的意思.......”刘妈妈小心试探道。
“你且去,敲打敲打她,这事啊,要么弄个糊涂账把锅给背了,要么把这钱给垫了,总之,我是出不了这钱。”
宋白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。
“不过,夫人可要再找找,思卉小姐?”
刘妈妈轻掀眼皮,轻声道,说话间总时时刻刻关注自家主子的神色,生怕几个字不对,这主子便生气发怒了。
“我何尝不想,只是这要了太多次,我总归是长辈,这面上实在挂不住,臊人的慌,且平妻之事,陆清衍那个病怏子,一直未点头。”
“那我便去昭阳院,旁敲侧击一下?”
“嗯,去吧,顺便把我妆匣里银镀金喜鹊梅簪,和那云鬓花颜银步摇送与她,希望她不要不识好歹,这未来后宅的日子,是好是坏,总归握在我这婆母的手里!”
“是。”
叶秋漓将账簿全被收拢好了,刘妈妈才姗姗来迟,进门便福身略表歉意:“给大少夫人请安,奴婢我忙着给大夫人煨药,一来二去耽误了,还望少夫人见谅。”
“无妨,母亲病着,自然以母亲为先。”叶秋漓笑意和善轻柔,“刘妈妈坐着说吧。”
“没事,奴婢站着说就好,大夫人看您管家辛苦,特地拿了两件好什物,全当犒劳少夫人,大夫人向来勤俭持家,房中一应吃穿用度大多从简,这簪子和步摇,还望少夫人别嫌弃呢。”
这话中有话,是个人都听到出来。
叶秋漓起身,忙笑道:“母亲这是哪里的话,帮衬婆母管家,乃是儿媳应尽的本分,何来这客气之语,这簪子和步摇,秋漓是万万要不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