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他们想派骑兵来追也追不到他。
宋澈便这么在冰河上滑啊滑,滑啊滑,累了便啃一口冻硬的牛肉,渴了便饮一口高度烈酒。
不知不觉中,天边已有破晓的征兆。
莫约估算一番,至少已逃出两百里路,今日又是帖木儿的登基大典,胡国肯定无暇来追。
连续大半夜的奔袭,宋澈已疲惫不堪,他在岸边找了处背风的矮丘,简单挖了个“猫耳洞”,整个人蜷缩进去后,再用雪封住洞口,只留下几个小洞供空气流通。
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,疲倦逐渐发酵,不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。
当他再次睁开眼时,洞外已是一片昏沉,留下几个气孔也几乎被风雪所堵塞。
宋澈爬出猫耳朵,一阵刺骨寒风袭面而来,“呼呼呼……”鹅毛大雪,漫天飞舞。
又下雪了么?
下得好!
雪下得越多,积雪便越厚,对骑兵的阻碍便越大。
宋澈往手心哈了口气,抖擞去绒袍上的雪花,牛肉与大饼也已被他体温解冻。
大口饱餐了一顿,补足好体力,他再次踏上冰河,继续向下游滑行。
先前从毕登口中了解到,胡国大都位于河西走廊的北方,距西凉榷场有近五百里路。
这五百里指的是陆路,若是按照水路来算,凉河蜿蜒曲折,还得再加个一百来里。
以宋澈目前的滑行速度,最多两夜便可进入大梁国境,但考虑到边界局势紧张,肯定不可能直接入境。
逃离胡国大都是第一关,如何越过边界是第二关。
如此这般,又是一夜。
随着不断西去,气温明显有所升高,冰层也逐渐解冻,踩在冰河上的质感明显要比离开时轻盈得多。
宋澈知道不能再滑冰了,否则一旦冰层皲裂掉进了冰窟窿,即便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。
逃离大都的第二日清晨,宋澈如先前一样,在河边挖了个猫耳洞,准备将白天睡过去,晚上再继续赶路。
筋疲力尽让他闭眼便睡。
可正当他睡得正香时,耳旁突然传来“沙沙沙……”刨冰声。
他猛地惊醒,刚睁开眼睛,一柄砍刀架在了他脖颈上!
持刀的是个面色黝黑,满脸褶皱的五旬老者,他穿着厚厚的羊绒褂子,背上一把鸟弓,他冷冷地盯着宋澈,先是用胡族语言问了句话,宋澈哪里又听得懂?
见宋澈听不懂,老者用刀指了指洞外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