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酒往往越喝越上头。
有一说一,扑克四兄弟的酒量还真不赖,一坛子五十度烈酒,起码个八九斤,被他们一口气干完了。
四人趴在桌上呼呼大睡。
宋澈取出藏在床下早已备好的逃生工具——四个装满水的大羊皮袋,五斤牛肉干儿,还有一块自制的滑板,一把木制登山镐。
等。
等寨子所有灯火熄灭。
他将羊皮袋与滑板背在身上,勒紧裤腰带,最后瞧了眼扑克四兄弟,心中不禁有些愧疚。
曾几何时,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奸诈之人,眼下却觉得是了。自己若一走了之,这四兄弟肯定少不了责罚吧。
可人不为己,天诛地灭,他本就是被俘虏的受害者。传授制造精盐的方法,教孩童们念书,对这个寨子他已是仁至义尽。
他一咬牙关,毅然决然冲出房门。
寨子资源匮乏,除寨门处会燃起火把,其它地方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。
在寨子这半个月以,宋澈早已摸清每条道路,即使闭着眼睛也找到北坡。
便这样,轻声慢步,摸着黑夜,猫着身子,绕过一栋栋房屋,躲过一列列巡逻,顺利到北坡下。
寨子最大的纰漏,便是没在此处设防。
宋澈手脚并用,尽可能贴着坡壁,不停往上攀爬。
待爬了个小半刻钟,终于登顶坡脊,另一侧是莫约三十丈长的大斜坡,没有专业登山技术之人,还真不一定能下得去。
宋澈也算是半个登山专家了。
为何说是“半个”呢?
他若是“整个”的话,昔年也不会从山上失足,莫名其妙穿越到这个地方来了。
他面朝斜坡,双脚外张,将身体重心前倾,借助登山镐固定位置,一步一步往坡下攀爬。
斜坡上遍布碎石与沙土,时而坚硬,时而松软,有时力度没掌握好,一脚便能踹塌一块土,
沙石滚落滑坡,会发出不同程度的声响,若造势太大,很容易被发现。因此他爬得很慢,做到每一步都稳扎稳打。
三十来丈的山坡,他花了小半个时辰,当来到坡底时,他的衣襟已被汗水打湿。
“砰砰砰……”心跳声在寂夜中清晰可闻。
翻过丘陵便算出了寨子,已安全度过第一关,他深吸一口气,尽可能贴着山道的右侧,慢慢往寨门口迂回。
夜很深,光很暗,人很困。
连他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