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澈站在雅间窗台后,透过缝隙打量楼下就座的宾客,坐在正中央的男子,年纪二十七八,一袭黄袍加身,张口便有美酒,抬手便赏银两,群宾如众星捧月般对他阿谀奉承,怕是皇帝老子也不及他一半风流快活。
他应该便是那“叶公子”了。
成都府尹也姓叶,那么这位叶公子,不是至亲也该是血亲。
坐落于四川盆地的成都平原,自古以来都是个独立的王国,物产丰富,自给自足,又逢山高皇帝远,这里的掌权者,表面上是臣,实质就是土皇帝。
“哒哒哒。”
“掌令,奴家可否进门?”
“请。”
“咵——”
门缓缓敞开,佳人端着一盘轻食,一壶美酒走进雅间,“略备薄酒,大人请饮。”
“你过来。”宋澈轻声招呼。
婉舟走至窗边,与之并肩。
宋澈刚想开口问些什么,一偏头才瞧见佳人春色,她身披一件几乎透明的薄纱,遮羞的襦襟几乎若隐若现。
她双眼平视前方,双手交叉垂于小腹,身体绷得微微发颤,闪动的眸光,她很紧张。
宋澈揉了揉鼻子,确认没有鼻血流出,才问道:“你……很热啊?”
“奴家不热。”
“那干嘛穿得这么凉快?”宋澈问道。
婉舟偏过头来,眼中充满疑惑:“大人不是要奴家侍陪么?”
这误会可就大了。
“是不是每个教坊司的官员来找,你们都会主动侍陪?”宋澈饶有兴趣地问。
“当然不是,”婉舟摇头说道:“我们虽明面属于教坊司,实质是暗部成员,由掌令者直接管辖,黑凤令是暗部最高令箭,掌令者所有要求奴家都会尽力满足。”
宋澈凑近了问:“你侍陪过其他男人么?”
婉舟脸色微红,摇了摇头。
“很好,守身如玉,继续保持。”
宋澈脱下外套递了过去,“穿上吧,你这个样子,会扰乱我心神。”
婉舟犹豫了片刻才接过外套,问道:“大人是看不上奴家?”
宋澈扬起自己的左手,指了指无名指上的金戒指,笑道:“我是个已婚人士,今晚来潇湘楼,也是跟自家夫人报备过,若亥时前不准时回家,下场会很惨很惨。”
婉舟玉手捂唇,轻盈一笑,裹好宋澈外套,“原来大人还是个‘耙耳朵’。”
宋澈笑道:“我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