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澈还是觉得有些奇怪,入殓也只是妆点表面,这三具尸体好像都胖了些,难道是天气炎热所致?
“陈先生看起来文质彬彬,温文尔雅,没想胆子竟这般大,我看这尸体一眼便头皮发麻,陈先生与之对视那么久却眨也不眨。”杨县尉说道。
宋澈笑道:“白天的杨县尉可没这么胆小。”
杨县尉神色无奈,“白天镇民都在,我又代表官府,若连我都怕了,民众岂不是更加恐慌,害……其实湘西这种地方吧,想不信邪都难。”
“借一步说话。”
宋澈与杨县尉走出灵堂,在庄院里踱步,问道:“杨县尉打过仗么?”
杨县尉先点点头,后又摇摇头:“倒是带着乡兵,去打压过几次苗寨,算不上打仗,打过几次群架,”
他又叹道:“说来惭愧,我祖父曾在西凉当过骠骑先锋,沙场斩胡虏,立下不少功劳,我爹至少也是个掌管一方兵**州统制,而到了我这一代,衰落成了个小小的县尉,年近三旬,空有一身本领无处使,竟沦落至灵堂给尸体守夜。”
“陈某却是上过战场之人……那一仗,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,残肢断臂随处可见,哀嚎痛哭随处可闻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,”
宋澈笑道:“见识过大场面的人,如何会怕这几具尸体?”
听宋澈讲述战场风云,杨县尉眼中泛起浓浓的羡慕,哪个热血男儿郎,不思保家卫国,建功立业?
“关于王镇长,任员外,李泗他们之间共同的仇恨,杨县尉调查得如何了?”宋澈问道。“倒也没什么好调查的,李泗我虽不太清楚,但王镇长与任员外他们干的那些勾当我太过了解,”杨县尉顿了顿,说道:
“王镇长,本名叫王德发,不仅是镇长,还是整个江平县的大地主,他的那些田地都是从苗民手中豪取抢夺而来,占了地之后,又高价租给苗民,私自提高赋税,从中谋取暴利;
任员外,本名任庆,与王德发一样,侵占苗人土地,不仅如此,他还非常好色,祸害了不少女人。”
如此一对比,赚黑心钱的李泗,还算是有良心的。
这三个人,其实都该死。
“杨县尉如何看待苗人?”宋澈问道。
杨县尉沉默了片刻,轻轻吐出一句:“一个倔强又淳朴的民族,他们值得被尊重。”
宋澈点点头,相当满意,杨县尉是个可发掘的将才。
“一群善良淳朴的人,被霸占土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