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卢菇回来了!”
沈文君提起裙边,最先冲了出去。
卢菇背着包袱,靠在大门口,近两个月不见,她几乎瘦了整整一圈儿,脸色苍白如织,厚重的眼袋,失去了所有精气神,羸弱得弱不禁风。
“小姐……”她似连呼唤也有气无力。
“卢菇,你怎么了,你快进来啊。”沈文君兴奋招手。
卢菇摇了摇头,眼眶泛红,泪水打转,却始终不肯跨进门槛。
琴若将她拉进坊间,所有伙计都围拢上来,询问个关心。
卢菇望着众店员,以及眼前所熟悉的一切,再也兜不住感情,倒进琴若怀中嚎啕大哭。
“哎呀!又来了个小女子,憋了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你且说嘛,是哪个**欺负你,林管事替你去教训他!”
卢菇这模样,宋澈一瞧便知,有句诗言: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多半是出在她那苦苦等了六年的情郎身上。
江南女子,确实如此,哭哭啼啼,支支吾吾!
总算是听了个明白:
原来经过高琛打听,刘超不但没有死,反倒还做了西凉太守的女婿,从此赘入豪门,飞上枝头变“凤凰”。
这类“陈世美”的事迹,在古代并不多见,甚至于现代也比比皆是,金榜题名,飞黄腾达,抛弃妻子。
从小青梅竹马,十八岁定亲,守身如玉多年,侍母尽孝到入土,荒废了大好青春……到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换做是谁,不肝肠寸断?
满堂女眷,皆为之所动,纷纷同情落泪。
记得沈文君曾言:“云水坊里的女人,个个都是薄命女。”
好些个织女绣娘,不是逃难的流民,便是家境贫寒,或丈夫外出打仗独守空房,靠一双手撑起家业。
薄命女怎么就偏偏遇到了薄情郎呢?
“小姐,当初是我主动辞呈,已无颜面再回云水坊,可……可我一回到家,才发现家产已被刘威变卖,我……我实在走投无路了。”
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,云水坊永远是你的家,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,”
沈文君紧紧握住卢菇的手,言语真挚:
“下个月我们正打算去成都参加锦绣大会,去年就是因为你心灵手巧,为我们织了好绣布才赢了个好名次,
这些日子我还在为绣布发愁呢,恰恰好你回来了,这不同等于雪中送炭么?
我的好姐妹,你是卢管事,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