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……呃?寂寞么?”
宋澈尽可能含蓄。
问一个女人寂不寂寞,本身便是一种潜台词,但事实上,老实人不会想那么多……
琴若笔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落寞,片刻后又恢复如初,摇摇头:“不会啊,我喜欢刺绣,绣几幅好图画,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……”
宋澈也不知该找什么话匣子,踌躇了片刻,道了声别,离开云水坊。
宋澈前脚刚离开,琴若便放下了手中的笔,一切矜持与淡然烟消云散,神情透露着深深的无奈,无奈又催生疲态,叫她力不从心。
她噘着嘴,憋着眼泪,趴在了柜台。
夜,好黑。
风,好冷。
人,好累。
“琴掌柜。”
宋澈突然从门外探入脑袋。
琴若昂起头,努力恢复自己的状态,“啊?”
“明天大年三十儿,来沈家吃年夜饭吧。”宋澈笑着邀请。
琴若眼睛发光,却忍着摇头拒绝:“我一个下人,岂能与小姐,姑爷,东家,同桌吃饭,还是不来了……”
“没关系,多一双筷子罢了,就这么定了,要来哦。”
宋澈也没给拒绝的机会,说完便收回了脑袋。
琴若笑着笑着,捂着嘴烫出热泪。
这时,宋澈又把脑袋探了回来,吓得她赶紧擦眼泪。
“今天的你,比以往都漂亮。”
这次说完,宋澈真的走了。
琴若朦胧泪眼中,爱意油然而生。
……
除夕。
飞舞的细雪,欢送一年到头。
屋外天寒地冻,屋内温暖如春。
满桌子好酒好菜,家人的欢声笑语,是天地间最美的乐章。
“老爷,老夫人,恭喜发财……”
“先生,夫人,恭喜发财……”
“姑爷,小姐,恭喜发财……”
“姐姐,姐夫,我要压岁钱!”
府上的晚辈们,排着队来拜年,当那“索财童子”。
“有有有,都有……”
老爷这儿要一份,姑爷那儿要一份,夫人这儿要一份,小姐那儿要一份。
沈家人重感情,红包自然给得足,踹在兜儿里胀鼓鼓。
得了红包的仆人与晚辈,便汇聚一堂,围着火炉推牌九,搓麻将,一起守夜跨年。
子夜前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