仇恨而活却遇上了爱情,穷极一生都无法做出抉择。
宋澈叹气,也只能叹气,他想给出些什么承诺,可又何德何能与未来的皇帝作对?他想劝她放弃仇恨,却怎么也开不了口。
“不要多想了,至少今夜,谁也不必迁就谁。”
宁叶红主动迎上,将自己的一切温柔,都赋予了这个男人,将所有的仇恨都抛到了脑后。
风雪依旧,缠绵依旧。
次日清晨。
宋澈从一阵空虚中醒来,下意识想搂过女人,可枕边早已空空荡荡,只剩下唇齿间的味道,被褥上的体香,患得患失的落寞,令人留恋的温柔。
还能怎么办呢?
这世上之事,十有八九不能如愿。
宋澈长叹一口气,穿上放在枕边的衣袍,走至窗边敞开了去——一层不染的冰雪世界,熙熙攘攘的早间集市,瑞雪兆丰年,他也要抓住年末的尾巴,回苏州与家人团聚了。
海口码头,相约送客。
大海盗王直虽已被抓获,可杨松却不见踪迹,说意外也不意外吧。
为了防止发生上次的意外,姜云天专门安排了一艘军舰,调三百名精兵,护送宋澈回苏州。
宋澈也不想再在归途中遇到麻烦,索性便答应了下来。
“喏,这是在王直那儿找到的,现在物归原主。”姜云天递过来一支木盒,里头放着火枪,电棍,望远镜。
宋澈接过木盒,不禁叹道:“此次分别,下次也不知何时再见了。”
“我去,搞得那么伤感干啥?指不定哪天我想你了,突然就带着好酒,牵着廖兄,出现在你面前了呢?”姜云天大大咧咧。
“此情此景当有首诗作别,我先来上联,”廖恒笑了笑,想了想,脱口而出:
“海门滩头将送客,雪若梨花盼年春。”
宋澈哪里有他会写诗,不过却有一句十分应景,他先冲渡头上所有来送别的朋友颔首作礼,轻吟道:
“莫愁前路无知己,天下谁人不识君。”
“宋姑爷,告辞。”
“白先生,珍重。”
“诸位,后会有期。”
宋澈携可可,在众人目送下,登上战舰,就此离别。
……
从通州到苏州不远,行船一日即达。
今日腊月二十四,距春节还有五天。
虽说闽广与北方的倭寇还未彻底清缴,但有火炮与火枪的加持,以及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