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。
宋澈照常在张虎与赵龙的陪同下来到武器铺。
可今日气氛却不如昨日,铁匠脸上皆带着恐惧,气氛压抑到了极点,再瞧昨日那几个唯唯诺诺的监工,再次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。
老唐面色苍白,打铁的手微微颤抖。
宋澈心头不由一惊,难道昨日托他带牛筋之事被发现了么?
“老伯,怎么了?”
老唐摇了摇头,埋头干事。
宋澈愈发觉得不对劲,搡了搡老唐,“有何事你说,说出来我替你做主!”
老唐缓缓偏过头,绝望的目光,脸色痛苦到扭曲,随后他缓缓张开口,舌头已然不见了。
宋澈瞧见断舌的模样,吓得连连后退,一股冲撞内心的恐惧瞬间充盈全身,头皮发麻,寒毛卓竖,怒不可遏。
“谁**干的!”
宋澈暴怒,回瞪监工。
“是我让人干的。”
锦衣中年人带笑走入武器铺,马优得意洋洋,“他昨天不守规矩,话说得太多,我便让他永远说不出话来。”
“我****!”
宋澈抓起一只烧红的烙铁,直刺马优咽喉刺去。
赵龙闪身而上,掐住宋澈的手腕,冷声道:“宋先生,这便是佘岛上的规矩,不遵守便要遭受惩罚,不得不认。”
说罢,手指狠狠一掐,疼得宋澈不得不扔去烙铁。
老唐的无助。
宋澈的无奈。
马优的无耻。
这世道从来都没有公平二字。
马优狂妄得肆无忌惮,扭曲着面孔,凝视着宋澈:“现在奈何不了你,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,待你失去作用后,我定要啖汝肉,啃汝骨,以汝之血,告祭我马家族人的在天之灵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
宋澈疯了般仰天狂笑,是发泄心中的愤怒,是抵消心中的悲苦,他冲马优摊开双手,以炫耀口吻:
“我这双手,白白净净,实则沾满鲜血,其中最多便是你马家人。不错,屠杀马家庄是我的计划,我就是要让你马家断子绝孙,将你马家男女老幼,杀个通透!”
他又大声与铁匠们讲述,连一旁的矿工都能听见:“马家庄的大火整整烧了三日,泰州军便堵在庄门口,出来一个便杀一个,当宰畜生那般!诸位兄弟不要悲伤,在你们身上的苦,马家人已用命来还了!哈哈哈……”
所有被压迫的劳工攥紧拳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