彭三连行李都没带便出逃,路引凭证八成是没有,他大可能还在泰州。
彭三知道自己怀揣秘密,便绝不可能去投奔亲戚,可带着老母亲他又能去哪儿?又该如何躲避灭口追杀?
宋澈也许可以满足他。
第二天,宋澈便以泰州军名义,发布了一则告示:
将在军营中额外划分一片区域,唤作“流民营”,专门安置泰州无家可归的流民,提供帐篷与食物,不需要路引文牒,只需提供姓名与住址即可;
有吃的,有喝的,有穿的,有住的,还能得到军队的保护,彭三你来不来?即便你不来,你也该带着老母亲来吧?
果不其然,告示发出头一天,便有无数流民,拖家带口前来入住。
宋澈嘱咐登记的士卒,特地留意,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单身汉子,身高七尺,皮肤黝黑,带着个六旬老母,至于姓名与地址,彭三很有可能谎报。
淮南的安抚政策逐渐实施,来流民营的流民多数是暂住,由军队负责管理,州衙安排转送。
比方说某个乡镇已彻底解决倭患,便由州衙派人将此地流民护送回去,
流民营开设三日,收纳了近一千人,按照军队的规格为他们搭起帐篷,睡的是通铺,吃的是大锅饭,要说福利多好,那肯定好不到哪儿去,毕竟泰州本身便不富裕,但至少不用风餐露宿,忍饥挨饿。
“军师,今日来了一对母子,与您所要找的人条件相符,可男人叫谢三,住在南边的庆元镇。”
士卒入帐来告。
撒网捕捞上货了。
“将他请来吧。”
宋澈特意强调:“记住,是‘请’,不是抓,莫要太招摇。”
士卒应是离去。
很快,一个七尺般高的黑汉子被带入军帐。
常年在海外谋生,皮肤自然黝黑。
谢三神色显然有些不太自在,以试探性口吻:“不知军师找我何事?”
宋澈先问:“听说你是庆元镇的人?”
谢三愣了愣,点点头:“小人正是。”
宋澈呵呵笑道:“那咱俩是老乡了,我祖屋也在庆元镇,自打入了仕途,却已有好久没回乡里了。”
谢三只是赔笑。
“坐啊老乡。”宋澈指了指坐椅。
谢三却道:“草民位卑,不敢与军师平坐。”
宋澈摆了摆手,“哎,你别客气嘛,老乡见老乡,眼睛泪汪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