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子的人’,便将我留在了营中,平日里帮着军医捣药和照顾伤员,也正因我懂得照顾人,高大人才让我来伺候先生您的起居。”
倒是个诚实又可爱的姑娘。
宋澈洗好脚,沥干了后又缩回了榻上,继续执笔绘画。
可可倒去洗脚水,又折回帐中将炭火烧暖,候在炉子边等热水烧开,又为宋澈倒了一杯香茶,然后坐回了炉子旁,抱着膝盖一边烤火一边打瞌睡。
“为何不下去睡觉呢?”宋澈瞥了一眼问。
可可立马精神抖擞:“先生不睡,我也不睡,万一您的茶凉了,我还得给您添。”
宋澈摇了摇头,继续绘制图样,那打瞌睡的小姑娘,好些没将头撞上炉子。
“可可。”
“在!”
少女急忙站起来到榻边,“先生有何吩咐?”
宋澈撕下一页纸揉成团,扔在几乎已被纸球装满的箩筐里,说道:“将这些废纸拿出去烧了,记住一定要烧成灰烬。”
可可抱起箩筐,好奇地问了一句:“先生,您画了一晚上,也扔了一晚上,究竟在画什么东西呀?”
宋澈笑道:“是一种火器,若是能将它制造出来,倭寇便会乖乖滚出大梁。”
“这般厉害呀!”少女睁大眼睛,“那先生您一定要加把劲儿,好让这火器快些诞生,将那些杀千刀的倭寇赶出咱家园!”
不错,宋澈费尽心思,抠破脑袋所设计的,是真正意义上的火炮!
火炮的原理与火枪一样,都是以火药燃烧,产生高温高压,将炮弹推射出去。可火炮的炮管往往是火枪的几十倍粗,不仅制造工艺复杂,精准度要求更高,危险系数更大。
他又不是军武专家,想靠揣摩造出这一杀器,肯定不容易。
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
“可可,明日点完卯再叫醒我。”
“嗯呢。”
……
……
军营里是容不得睡懒觉的。
丑时刚过,军营里便起锅造饭。
卯时一到,宋澈彻底被马蹄声吵醒,点兵点将,火光敞亮。
宋澈缩在被窝里,直至可可来叫他才起床,待走出大帐时,三千扬州军已集结完毕,整装待发。
“愿诸位将士凯旋而归!”
高琛更尽一杯酒,与文官武将风雪相送。
“出征!”
鲍大友真臂高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