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粥。
入了秋风林,惨状叫人不忍直视,一棵棵光秃的大树,连皮都已被啃光……
以亭子为中心,搭着极为简易的棚户,四面透风的空间中,拥挤了上千数的流民,他们燃起篝火取暖,保暖的棉被少之又少,不惜以落叶覆身……
战争,究竟给人带来了什么?
瞧见眼前的惨状,扬州来的所有将士们都沉默了。
扬州也有流民,却远不及眼前的悲苦。
“楚夫人来啦!”
楚家行善已不止一回,流民眼泛精光,自觉端锅碗瓢盆,分四队列好,有序等待。
楚家人快速卸下粮米,设立四个施放点,一人一斗碗,不能少也多不了。
楚夫人也终于走下马车。
朱颜未改,只是成熟了不少,朴素的衣袍,掩不住卓越风姿,谁能想到眼前这个**,半年前还是一身劲装,干净利爽的女杀手?
宁叶红,真是她。
宋澈目不转睛盯着宁叶红,久别重逢,究竟是欣喜还是遗憾?
第一次见她是个女杀手。
第二次见她成了花魁。
第三次见她却已为**。
这个女人,总是在扮演着不同的角色。
宋澈抚了抚脸上的面具,自己又何尝不是?
既然彼此都在伪装,那就不该去揭穿。
“啧啧……如此漂亮又心善的女菩萨,也不知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能娶到她。”姜云天勾着宋澈肩膀,不停地冲他挑眉毛。
宋澈笑道:“所以说,哪个男人都喜欢**,最主要还是看她长得漂不漂亮。”
“看看就好了啊,别动歪心思,你可是有家室的人……虽然我有那个能力,将她打晕,用被子裹起,送到你的床上,但我绝不会那么做,哪怕咱们是好兄弟。”
“你若以为我是在觊觎美女,那就大错特错了。”
宋澈抬手指了指排队领取粮米的众流民问道:
“从他们身上,你瞧出什么了没?”
姜云天抿着嘴唇,“老弱病残,黄皮寡瘦,有气无力,可怜至极,人间疾苦……”
“可偏偏在这群老弱病残中,有那么几个人,虽一身褴褛,却正值当年,仔细瞧,他们混迹在队伍中,时不时便会向军队打望。”
连树皮都啃光的流民,怎可能有这样的精气神?绝大多数青壮年,要么远走他乡另处谋生,要么从戎保家卫国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