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缓探出头来,望着床顶许久,长叹一口气,内心不禁感慨:老老实实当个商人,为何却这么难?
……
连续几日放晴的杭州突然乌云密布。
炎炎六月天,却似倒春寒。
天生异像,恐有大难。
正午,宋澈如约周雅昭,一同来到北市刑场,观斩的百姓人山人海。
周浦,周天赐,芳姨,牛二,贾三,依次被押上刑场。
“宋澈!啊啊啊……宋澈!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!”
周天赐疯狂叫嚣,到死也不知悔改。
宋澈只是静静地望着周天赐,面对一个将死之人,根本无需太多表情。
刑场上几人所造的孽,使得人神共愤,即便砍了脑袋也得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,谁又会害怕他们化作厉鬼来报复呢?
“我不想死啊……我错了!我错了!”
“大人饶命啊!”
“午时三刻已到,斩!”
随着监斩官发令,五把斩首刀同时落下。
“噗呲!”
“轰隆!”
人头落地的刹那,空中奔雷滚滚,闪电撕裂天空,狂风呼啸,骤雨倾盆。
“哗啦啦……”
大雨很快便将刑场上的血迹冲涮得一干二净。
“好了,坏人已伏诛,你可以睁开眼了。”宋澈撑起一把油纸伞,揉了揉将头闷在自己肩膀上的周雅昭。
周雅昭昂起头,瞥了一眼刑场上的人首分离,吓得扑进了宋澈怀里,扪着胸口止不住干呕。
“你这个动作可不好,会遭人误会咱姨侄俩悖了人伦的。”
宋澈在驿站租了辆马车,伴着雷暴大雨,驶向钱塘湾码头。
即便是撑了伞,衣裳也被淋了个透,本就浅薄的夏装,湿润后紧贴肌肤,勾勒出的娇躯惟妙惟肖,便连内衬的私房也若隐若现。
对于春光外泄,周雅昭满不在乎,用手拧着湿润秀发,问道:“宋澈,你真打算回去了?”
宋澈轻轻嗯了一声。
周雅昭叹道:“三哥再怎么也是老太君的亲儿子,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,老太君怕是……唉,虽说此话不吉利,可至亲过世,总该得来吊丧的,你何不多留几日,待丧事结束后再走?”
宋澈有很多留下的理由,也有更多离开的借口,但到最后却只吐出了短短四个字:
“我想家了。”
细算日子,来杭州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