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自己身上的血契,我魔族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你们灭族,所以,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不经意流露出的怨恨神情,知道了吗?至于你——”
他转向贺兰舒,“我并不是不相信你,而是我只相信我自己。你毕竟养了他这么久,母性的本能说不定会不经意间坏我大事,所以,就暂且委屈一下族长,在自己房中侍花弄鸟一段时日吧。等到此间事了,我会还你自由的。”
血契未解,又谈何自由?
贺兰舒未揭穿他的话,只是朝院中众人递过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,然后沉声问道:“我族人呢?您可愿不伤他们分毫?”
“这是自然,他们对我可没半分威胁。”
看到贺兰舒的神情渐渐软化,他笑着做了个手势:“那么,请吧。”
院墙之外种着几株高大的杉树,树干之上用符咒刻着独属于贺兰氏的家纹。一道细细的白光从纹路上滑过,幽幽然消失于无踪。原本深深印刻在枝干上的家纹也随着白光一起渐渐变淡,直至隐形。
卖瓜果的小摊贩将袖中法器放开,推着车渐渐走远了。车轮骨碌碌地滚过青石板,街道上埋伏着的人随即悄然散开,隐入了茫茫夜色中。
鸣金收兵。
暂时还不是亮牌的时候。
太簇走了,留下了大半魔族战将在此以作监视。
蓝雀就是那个被留下来贴身监视贺兰舒的倒霉蛋,因为这一批跟过来的魔族中,她是为数不多的女魔。
在贺兰舒门口守了她大半夜,蓝雀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问题:那个樱招的小徒弟,也就是这家公子,怎么和自己母亲长得一点都不像?
和左使大人也不像。
而且今日左使大人对待这贺兰舒的态度,也不像是有私的模样。以族人性命作威胁,的确是过于心狠了。左使命令下达时,蓝雀面前站着的刚好是个正值垂髫的女娃,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过来,她都不好意思亮出刀锋。
幸好这位族长及时醒悟,没强行和左使大人硬碰硬,不然今日她的刀可真要喂上人血了。
这般别扭感,就好似樱招下在她肩头的禁制还未消散一般。
可那金印明明在她回魔域时就消散了。
当日她麻溜地赶回魔域之后,原打算等着另一位与她一同出任务的成员一起回去复命。他的修为在她之上,按理说不应当比她慢,可她等了许久都没见他赶上来。
她心里觉得奇怪,又悄悄潜回了事发地,结果却只看到同伴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