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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兰宵心中一凛,还未来得及后退,便见樱招气势汹汹的拔剑调转了方向。
一股磅礴的剑气从他脸侧轰然扫过,紧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在他耳边铺开。地动山摇间,他捂着耳朵看向身后,只见方才还青翠的山壁瞬间变成了一片荒烟废垒。
暮鸟随着滚滚烟尘惊起,半座山头已被她那一剑夷为平地。
好……好凶悍。
轻轻松松便能毁天灭地,这便是第一剑修的力量吗?
可樱招只觉得自己真是个倒霉催的。在劈完那一剑之后,她便没再管贺兰宵,而是背过身去,捧着邢天无能狂怒。她时常会怀疑邢天的剑灵是个**,毕竟被人砍掉了首级,用双ru当了眼睛,所以瞎了眼,分辨不出魔气来也很正常。
这已经是第二次了,它面对着贺兰宵不肯出鞘。灵力爆起的瞬间,她偏离了一寸方向,这才将剑□□。
结果贺兰宵身后那满山的灵果便遭了殃。
这剑灵形貌可怖,神力附身在剑上,很少显出原形来吓人。它本来话就少,如今兴许是知道自己闯了祸,更是被樱招骂到自闭,一声也不吭。
于是在贺兰宵看来,眼前的画面便成了樱招在捧着剑唱独角戏,配上她那恶狠狠的表情——
她哪里是世人口中容姿艳绝的樱招仙子,她分明是个喜怒无常的怪女人。
这个强到逆天的怪女人自己生了半晌的气,突然将剑收鞘,冷着脸回身看向他,他一颗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。
贺兰宵几乎一整日都处在这种情绪中,她看他一眼,他便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。
是性命受到威胁的那种紧张。
他站在原地,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,在他面前站定,然后伸出一只手扼住他的后颈,收紧时用了不小的力道。他顺着她的力道低下头,脖颈露出的皮肤刚好触上她的鼻尖。
她在闻他。
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间,他不自觉往后仰,脑子乱成一团麻。
没有魔气。樱招有些泄气地放开他,觉得自己也是蠢到家了,他身上那股魔气,用灵力都探不出来,能嗅出来才怪。
倒是碰了一鼻子的香味,像是未完全成熟的桃子,清新又甘甜。怎么世家子弟们都这般讲究的吗?每日还得熏香?
漫天烟尘中,她正茫茫然,突然眼前飘来一张传音符,接着甘华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劈头盖脸地响起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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