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点。
天尚未亮,但刘盈已经从睡梦中醒来。
昨夜,他独自一人入眠。
这并不是因为身体被掏空,主要原因是今天有祭祀活动,需要禁绝女色,沐浴更衣。
于是,在大通铺暖炕的另一头,被刘盈吵醒的就是骂骂咧咧的张不疑。
他虽然参加祭祀阅兵,但却不是主祭之人,只需要斋戒沐浴一番即可,但刘盈本着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原则,直接下诏书让他过来侍寝……
骂了一会,张不疑呆坐炕上,用力揉搓着眼睛:“就不能提前把这里的行宫装修一下?别的不说,通上电,把自来水和暖气搞一下,再摆两张舒服点的大床不行?”
“睡炕?”
“马桶?”
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!”
刘盈哈欠连天,兀自嘴硬:“皇国初建,百废待兴,哪里有多余的钱用来挥霍?不就是睡点硬邦邦的暖炕?咱家帝婿还真是身娇肉贵哈!”
其实他也有点由奢入俭难,昨夜不仅张不疑翻来覆去没有睡好,他也是如此。
不过这一切都源自他对自己的高估,所以只能硬撑到底……
张不疑冷笑两声没有多说,就着昏暗的烛火摸索着拿起暖炕边上的铃铛摇晃了两下。
叮叮!叮叮!
房门旋即吱呀一声打开,早就守在门口的中行説带着四名內侍走入,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洗漱用品。
张不疑愣了一下,问道:“我的呢?”
毕竟他是贵胄不是男大学生,没有和舍友共用一个洗脸盆、一条毛巾的想法。
中行説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,虽然什么也没有说,但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什么档次,也配让臜家伺候你?
张不疑无声笑笑,拥被而坐,饶有兴致的看着刘盈梳洗打扮,静静等着他那几个老仆到来。
片刻之后,刘盈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,穿上一身帅气甲胄,在镜子面前左顾右盼,板着脸,做不怒自威状。
毕竟今天还要举行阅兵,他这个大汉帝国的皇帝,大汉军队的最高统帅,自然以最佳姿态出场,绽放优雅与精彩……
另一边,坐在矮凳上梳理着头发的张不疑满脸艳羡。
他虽然是个小白脸,但到底还是个男人,对于甲胄、兵器、宝**喜爱是一种本能。
尤其是刘盈这件特制的明光甲,整体裁剪合身,装饰低调奢华用心,甚至不忘在甲叶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