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铎看向明珠:“珠珠,在我的记忆里,田家人一直都很好,不管是田叔叔和阿姨,还是文轩和他弟弟,都是很好的人。”
明珠绕到江铎身前,轻轻握住了他的双手:“可老公,他们是好人,前提得是你们之间没有任何冤仇,田文轩和大院里那几个人一起死在了南方,虽然这件事与你无关,可林家和宁家都认为这件事你难逃干系,对你恨之入骨,你又怎么知道,田家不会因此也怨怪你呢?”
江铎沉默了,会吗?
那时候,宁家以为宁霜可能会跟自己结婚,所以虽然有怨气却始终都在忍着。
钟家阿姨因为打击太大,而疯疯癫癫。
林波因为不服气,到处上诉要裁决自己,即便裁定结果出来了,也依然还是固执的带着一众去世兄弟的家属,一遍遍的重新申诉。
只有田家在田文轩烧了百日后,申请调职,举家搬迁了。
他还记得,他们离开的前一天,田叔叔把自己叫去了家里。
那天,田叔叔喝了点酒,也给江铎倒了一杯。
田叔叔说:“小铎,我是实打实的苦出身,一路带兵打仗立功无数爬到今天这位置的,我懂你带兵出去的不易,也知道……战场上刀剑无眼,走上战场的那一瞬,就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。
曾经,我也有过带着一整个团出去,最后只活着回来了几人的情况,所以,我知道,你已经尽力了。军人保家卫国,沙场流血捐躯,本是天职,文轩的死,不怪你。”
那时候,钟家阿姨疯疯癫癫的说出口的一句不怪,没能救赎自己,但田叔叔的一句不怪,却让他的心,得到了一丝救赎。
因为他知道田叔叔是经历过尸山火海走出来的真正的军人,是像爷爷一样曾经立过战功的英雄。
他是懂他的。
那天,田叔叔还说:“文轩幼时喜欢跟在你**后面,长大了,又一直都很崇拜你,能够跟你一起出去并肩作战,曾是他的梦想,这一遭出去,他……实现了梦想,我为他高兴,但他没能活着回来,是他不孝,叔叔今天把你叫来就想问你一句,他当时……表现的如何?英勇吗?”
江铎那时因为深入敌后,并没能见证具体情况,只能低垂着头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田叔叔落了泪,声音沧桑:“我明白了,那小子……应该是不会怂的,小江,我们要离开,不是因为你,只是因为在这里,到处都能见到文轩。这栋房子、那片操场、门口大树下、马路对面的公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