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于此时,一道暗影从天边掠过,一只红血蓝眼鸽飞跃崇山峻岭,向京城皇宫钦天监以南的一处官署飞去。
禽鸟振翅的声响,登时引起立在篝火旁的海东青的警觉。
只不过稍过片刻,随着那信鸽逐渐远去,它脖颈乍起的麟羽便又缓缓恢复如初。
帐外值守众人见它整天一惊一乍,都是谎报敌情并未在意。可最为豪华的那顶营帐中,却有一双结满冰霜的眼睛,透过帷幔缝隙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。
萧晏之垂首在原地站了许久,直到听见榻上小人梦中断断续续的呓语才回过身来,迟缓地躺在一旁。
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却都是前世,陆挽澜在燕北王府中,将一杯冷就泼在自己脸上时吼出的几个字:
“都是因为你!都是因为你!!!”
目光中的恨意像无数柄锋利的刀,刀刀都插在他心上。
到底是因为什么!
能让她在前世,那样厌恶自己?
萧晏之复又起身,脑袋里思路越发清晰。
自己重生在七年前,那时候的他十八岁,还未到弱冠之年就已手握千军万马,拥有父皇的宠爱和重臣拥戴,风华正茂之时更是风头无两。诸位皇子虽年长于他,可在他身边顶多只能算是陪衬。m.bīQikμ.ИěΤ
而陆挽澜在那时,还只是个孩子。
二人虽被父皇赐婚,也常有往来,可一来拘着礼法、二来年纪相差甚多,他即使有些关心也都是兄长对妹妹的疼爱,从未越雷池半步。
自己之于她,顶多是一个模糊的称谓。
而接下来的这七年,由于他在重生前后做出截然不同的选择,接下来的一切便都有了不同的走向。
抛开其他的外在因素,萧晏之开始细细回想这女人在两世对自己的态度。
在这重叠的七年里。
他对这女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而就在成婚之前,她一直对自己若即若离,没有什么分别。
直到成婚那日!这女人对自己